狭小且充满情与欲的空间里的两个人静默地坐着。

    沈凡的手捏着程澈扔给他的烟,一下又一下,他想捕捉到程澈的一些反应,但对方窝在暗里,只能看清白色的上衣。

    “你去过医院了吗?”黑暗里人动了动,缓缓开口。

    “去了。”沈凡没犹豫地回答。

    “怎么说?”程澈问。

    “我不清楚。”沈凡说。

    “…你有什么感觉吗?”程澈声音很低,抬手揉了揉眼睛,疲惫感突然爬满了全身,从突然的紧绷到放松,让他脱劲儿了。

    沈凡从程澈身上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地脚线。

    要怎么去解释自己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一直困扰着沈凡的问题,徘徊在各种想法之间,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混乱。

    脑海中会浮现奇妙的画面。

    细胞在分裂,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直到视野内充满了欺压着的细胞,它们不断膨大,然后破碎,重新开始。

    不断地克制自己,质疑自己。

    不断地瓦解自己,重构自己。

    如果真实回答测试题,那份诊断报告上的平均分,标准差会是什么样的?

    罗列着的表格带着名词解释,90项的症状清单与人格测试,躯体化、强迫性、人际关系敏感化…

    说谎、诈病、癔病、校正、疑病、抑郁、偏执、社会内向、精神分裂…

    遇上它们是什么感觉?

    “疯了的感觉。”沈凡淡淡地说。

    程澈手指蜷了下:“有在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