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陆家过年的人很多,有的亲戚甚至会从年三十住到初三。

    季与安也回来了,不过他最近这几次回来都只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一番,吹吹自己的事业,谈谈业绩和成就,很少会聊儿子的事,和季琦玉的交流几乎为零。

    这种日子季琦玉会下意识回避,除了年夜饭和大家碰了个杯,其他时候都不上桌,请帮佣把饭拿到房间吃。

    他和陆女士也在陆女士的主动搭话之下逐渐缓解了那份令人头皮发麻的尴尬。

    以前的陆女士很少正眼看他,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不知道是不是季琦玉的心理作用,有陆女士在的地方他总会感受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打量。

    并不明显,也不会让他不舒服。

    就是……很奇怪。

    莫名更希望陆女士能像小时候那样,要求家里人都无视他,排斥他。

    比起这份怪异,被欺负和当空气都挺好的。

    季佑季诚兄弟俩即将高中毕业,来到了人生重要的分水岭,陆女士开始询问他们的未来意向了。

    陆女士的母亲生前是大家出身,也是女强人,事业上领先老爷子许多,可惜出了意外走得早,她给陆女士留下了很大一笔钱,原本打算够他们这辈子花就行,哪知道成年后的陆女士遗传了母亲的商业头脑,常年南北两头跑,挣得金钵满满。

    季诚的学习成绩和季佑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那成绩,高考撑死上个三本,肯定不会有什么学术造诣。

    陆女士深知知识的重要性,她鼓励大儿子去上学,念到念不下去为止。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温言细语地告知小儿子,如果想早点出来,就跟着她去公司学着做点其他的。

    还谈到了让他们俩改姓的事。

    季与安是上门女婿,按理说季佑季诚一开始就该跟母姓,但兄弟俩出生那年,陆女士的某个会算卦的朋友给算了一卦,说双胞胎成年之前不能跟她姓,会影响财运。

    陆女士向来是个唯物主义者,但身为“嗅觉”敏锐的生意人,一听说这种小事跟事业运势有关,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忌讳,思来想去,孩子就跟父姓了。

    陆女士说:“你们俩的名字是我想的,唔……命运更多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既然要改,就由你们自己来想吧,想改成什么都可以。”

    季诚拒绝了,说名字只是个称呼,叫什么都一样,改不改的没所谓。

    季佑倒是表现出了兴趣,不过没有急着做决定,说要等到高考完再说。

    季琦玉没参与任何家庭聚会,今年过年他有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