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正要出去吩咐,就被魏芷卉喊住。

    “七阿哥薨逝,臣妾留宿养心殿,怕是不妥。臣妾还是回永寿宫吧。”

    乾隆起身拉了魏芷卉的手,手不算暖和,轻叹了口气:“去备轿,送令嫔回永寿宫,再传郑太医去诊脉。”

    李进退下,殿内又只剩了二人,乾隆把人揽到怀里:“初菱怎么伺候的?嗯?”

    魏芷卉瞥了撇嘴,似是撒娇:“不怪她的……是臣妾自己着急了。”

    乾隆拍了拍她的背:“对下人这么好,怎的不对自己好些?”

    他转身取了自己的狐皮大氅,往她身上披了:“别再冻着了。”

    墨色的狐皮大氅又重又长,仿佛把整个人都往下压了压,乾隆亲自将人送去了殿门口,又叮嘱了初菱好好伺候,看着人上了轿,才回了殿内。

    李进在一旁唠叨着漱芳斋内的情况,他却一时回笼不过神思。

    回到永寿宫,魏芷卉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脱力,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因为今夜的疯狂,还是冬夜着了凉所致。

    她坐在榻上,任由含云替她拆了头上的钗环,然后便兀自歪倒在了床上。

    含翠被初菱吩咐着去煮了姜汤,魏芷卉头晕乎乎的,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说没事那都是假的。

    郑太医不知是何时来的,魏芷卉昏沉沉的,一点也不想醒。

    只知道初菱喊她不醒,便轻轻地把她的手拿了出来给太医诊脉,至于太医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后来有人给她喂了药,她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除夕夜。

    因着永琮新丧,这一年的春节,极为冷清。

    “娘娘,舒嫔娘娘来了。”魏芷卉刚在初菱的侍奉下洗漱好,喝了药继续躺着,就听含云进来通报。

    虽不解舒嫔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但她还是让人带了进来。

    待人落了座,她才问:“舒嫔姐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夜里凉。”

    舒嫔抿了口宫女递来的茶:“白日里来看过你,听说你还睡着,看皇上也在,我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