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夏尔心想。

    “如果我说我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人,那么你会怎么做呢?”他突然开口问道。

    酒糟鼻子讪笑一声,丝毫不见刚刚飞扬跋扈的样子:

    “像您这样的体面人,不应该待在这种散发着野兽恶臭的地方吧?”

    “那么我说我是这家工坊的另一个主人呢?”

    夏尔忽视了他的言下之意继续发问道。

    酒糟鼻子被第二个问题噎住了,显然他还没有做好直接撕破脸的准备,但他的脑子转的很快,用极为公式化的态度回应道:

    “那就请您不要打扰我们的执法行为,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题,按规定我们要收取相应的罚款。”

    “当然,卫兵先生,奉公执法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夏尔转头对着女仆长道:“看来我们给议政厅缴纳的年金的确用在了实处上。”

    警备队的几个人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便是一变。

    他们清楚的听到,夏尔所说的词是“年金”而非“税金”,仅仅是一字之差,在帝国的境内便是天差地别。

    税金这玩意儿并不稀奇,无论是交通还是贸易,在很多日常方面的地方,地方议政厅都会收取税金,以便支付城市管理的开支,但那点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议政厅的日常运营,更别说进行建设城墙,铺设道路等开销庞大的工程。

    王室的财政当然不足以提供帝国全境的行政管理与发展费用,于是年金就此衍生,这也可以算作是皇帝在收回贵族领地之后关于权利方面的一次交易。

    贵族们通过缴纳年金来换取地方议政厅的议员身份,以参与各个城市的实际管理。

    那些大商人和手工作坊坊主也正是因此而对于贵族爵位十分渴求,因为他们的身份不足,连向议政厅缴纳年金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警备骑兵,从身份上来讲算是地方议政厅下属的机构,而为了方便管理,才又向下招收了一部分的卫兵来帮助日常的管理。

    放在夏尔曾经生活的时代,这群人连编制内都算不上,最多算是个辅助人员,可在这个世界,也足够他们在普通人面前装装横的了。

    酒糟鼻子身后的那群人立刻小声骚动了起来,但显然只有他了解的情况更多一些。

    他硬着头皮制止了下属的骚动,语言中却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心虚:“慌什么!这是在执法!”

    正好那个去通知管理者的兽民带着几个身影从后院走了出来,酒糟鼻子眼前一亮,随后直接忽视了夏尔,迎头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