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其实在场很少有听说唐世德的人,年轻人几乎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这生日宴上听说跳楼自杀的事情,难免会错愕。

    “住嘴!”叶明大吼一声,威严震慑全场,连嚣张的唐天放都收起了痞笑。

    隔壁的包厢里面,安静,紧张,严肃。

    唐佳卉余光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叶柯,他还拉着小冬,他们在场更加好,省得她再去转述一遍。

    赵新荣显得有些颓废,呆坐着,真正背信弃义的人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他也不好受。

    “有什么话就说吧。”叶明淡定了许多。

    老胡只是一个司机,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刚才随着唐家姐弟那么高调地闯进来,他都有些哆嗦,现在开口讲话也听得出他的紧张,“当年我只是唐家的一个司机,不识字没文化,力气小干活也不快,但是唐老爷从来不会嫌弃我,反而很相信我,外出谈事应酬都会让我开车,有时候还会跟我说一些心里话。”

    “叶老,唐老爷是真心敬佩你,他总说你是他的榜样,是他们的好大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把事业做起来,以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当年,是赵新荣资金紧缺快支撑不下去,是我们老爷左拼右凑给他弥补了缺口。”

    叶柯诧异地转头看着赵新荣,赵新荣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老胡又说:“可能这是命吧,唐老爷遇上了金融危机,投进股市的钱就像投进了大海,他挪用共用资金的事情也瞒不住了,唐家不但欠下了一大笔债,唐老爷还背上了诈骗犯的罪名。你们也跟他断绝了来往,特别是安世达,那时候最会落井下石了,简直把人逼到了绝路。”

    老胡说这话的时候,唐佳卉转头看了一眼小冬。

    小冬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唐佳卉和唐天放两姐弟是来解除与叶明之间的误会的,她紧紧地抓着叶柯的手,一种焦虑紧迫感油然而生。

    叶明冷哼着说:“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不说?”

    “那时候你们都认定了是他私自挪用资金,他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根本就是求助无门,若不是绝望,他也不会从楼顶跳了下去。”

    叶明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那时候跳出来指责唐世德的人就是赵新荣,如果老胡说的是真的,那他这么多年来就是看错了人,也误会了人。

    叶明凌厉的视线转移到唐家两姐弟身上,严肃地说:“你们不要从中捣乱,你们想利用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我再清楚不过,我告诉你们,不管当年的事实如何,你,你,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跟我的子女有任何关联。”

    唐天放不淡定了,但唐佳卉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对叶明笑笑说:“叶伯父,我们无意打搅叶伯母的生日宴,我们只是想还给我们的父亲一个公道,当年是赵新荣两面三刀出卖了我爸,他才是你要真正排斥的人。老胡知道的只是片面,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赵新荣最清楚不过了。”

    大家的眼光又转投到赵新荣身上,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几经波折久经沧桑,使劲浑身的解数才能在商场上稳健地行走,有些确实是靠自身的踏实努力,但有些,也是投机取巧的擦边球。商场上有许多灰色地带,都是钻了法律的漏洞,什么义气,什么信用,那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压力,无尽的压力,赵新荣无言以对。

    “赵伯父,这些年你睡得可踏实?你要不要跟我们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唐天放逼问着,“如果你感到为难,我们也不逼你,只要你公开向我死去的父亲道歉,还他一个清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