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四字一出,全场哗然。

    唐拂袖见状,立刻转身,正欲下令让众弟子离场。却被秦长老止住,他胡子气的一抖,可话却一字不落地传下,“水月宫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如此,今日这祭祀之礼改作新宫主登位之礼才妙。”

    闻宛白这一代,证明宫主身份的乃是一把名为寄白的佩剑,挂在闻宛白的书房,久不曾取下,已经生了灰。唤小侍立刻去取,也花不得多长时间。

    寄白,那一年,他传给她,而她便是用这一把剑,直刺他的心窝。

    他的师父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口鲜血,眸中是她读不懂的解脱。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可怖的笑意。

    她自此被冠上弑师的名头,可是那些人啊,打不过她,终究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闻宛白看着那把她惜之如命的剑,被亲手传给另外一个人,心莫名有几分沉痛。

    她却无法阻拦。

    长老在弟子面前,还是有些许威望的,他们手中的权早已被闻宛白不动声色地架空。如今,腰杆子挺得直,当然是因为,有人不动声色地把从他们手中拿走的东西,又还了回来。

    如今的水月宫,真正被架空的,也只有四大护法了。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宫主,对下,又能有多少威慑力。

    水月宫的天彻彻底底地变了。

    “伤心么?”

    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很意外地,多了三分关切。

    闻宛白口中的肉近乎被自己咬碎,此时嘴中早已血肉模糊。她将那血毫不犹豫地咽下,转身微笑,那笑容太过残忍,苏晔之身为男子,竟有些意外地别开了目光。

    他终究是跟了上来。

    她的眉眼很淡,似乎一切都引不得她半分注目。苏晔之原以为,这样的事,势必会让面前的女子丢城卸甲,可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连呼吸都不曾急促半分。

    闻宛白静静地站着,风吹起她的发丝,自有一种凌乱的美,一身白衣干净得不染尘埃,犹如遗落凡间的仙子般令人心动。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教人有撕碎的冲动。

    风吹起她的面纱一角,桑颐隔着重重人群,突然对着她的方向妩媚一笑,一时万种风情,迷醉一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