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却不见半分羞恼,反而依旧云淡风轻的语气道:“这木弓,弓身设计,确有略施匠心,选取了适宜的发力弧度。但是制造之法,却是最为就简单的揉木为耒,技艺粗糙单调,未能真正发挥弓箭手的实力。再且,配上这些糟糕的箭矢,简直就是浪费材料。”

    听到这等贬低之言,凤岚歌心中更是恼怒,开口之言字字掷地有声,“众所周知,漠北厉家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手中利剑,弓

    矢,皆是御敌良器,足够让敌国闻风丧胆,不敢随意侵犯。但是,你却口出狂言,指说这些良器,皆是浪费材料之作,你以为你会拉个弓射个箭就什么都懂吗?你这分明是在散播谣言,误导军心,恶意污蔑漠北军,其罪当属叛国!”

    凤岚歌义愤填膺,其他众人着她也都满腹恼怒,然她却一直神色淡淡,语气更是轻漫而随便,“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做出来的弓箭,都比你们这些所谓御敌良器要精良不知多少倍呢。”

    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可谓触了众怒。

    凤岚歌冷笑一声,“军中工匠日以继夜苦心钻研,才研制出来的优异弓箭,射程远达百步之外,杀敌无数。夫人今日

    这般口出狂言,便不怕闪了舌头?”

    任凭凤岚歌如何满腔激愤,卫若衣却依旧岿然不动,四两拨千斤地反问,“我若真实践了我的狂言,你待如何?”

    凤岚歌被她的话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卫若衣唇角勾笑,又淡淡问了一遍,“我若真的做到了,凤统领又待如何?”

    “你,可敢与我一赌?我若做出了比之更精良的弓箭,凤统领便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若做不出来,我便来此当众下跪,向诸位弟兄们为今日所言道歉,如何?”

    凤岚歌从她的眼中到了一抹名之为自信的光,耀眼而璀璨,分外灼人眼球。

    不知为何,凤岚歌心里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十分的不舒服,她对这个女人的不喜和反感,又添了几分,这种感觉,便好像是集聚了几辈子的恩怨纠葛一般。

    凤岚歌锐眸凛然,当即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应下,“好!”s11()

    卫若衣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粲然的笑,顿时又是一片众生颠倒。

    她着凤岚歌,像那些调戏姑娘的浪荡公子一般头给她一记妩媚的眼神,“那你可要小心些哦。”

    说完这些,她便像来时的那般,施施然地款步而行,在一众人呆傻惊愣的目光中下了城楼。而凤岚歌,早已经气得脸色一片涨红。

    接下来的几天,卫若衣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直到第三天,她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个人神采奕奕,不见半分倦容。

    她的装扮也很是轻便,头上没有梳任何繁复的发髻,而是高高束起,插着一只紫檀木簪子。身上是一件紫色窄袖夹袄锦袍,腰间束着一方琥珀色的革带,黑裤黑靴,整个人显得分外利索,不见半分臃肿。

    而她的手里,赫然便拿着一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