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我”就是指社会的所有人,欺负有残疾的人,是很可恶,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难道没错?

    苏轩冕认为《跳舞的一寸法师》所表达的思维是“任何对残疾人的歧视,都是由所有人完成的”。

    当然现在苏轩冕是讲故事,所以自然不能再用这种角度,因此他换了一个参与感更强的讲故事方法。

    “如果你是马戏团的一员,你和阿花以及阿绿都认识,你现在会干什么。”苏轩冕问木村光希。

    “啊,我会干什么?”木村光希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思考了几分钟。

    她回答“我会找阿花,我想知道阿花到底是否还真活着。”

    “嗯很好,在欢庆后,你开始叫阿花的名字,但无论你怎么叫,都没有再看见阿花的身影,而一寸法师阿绿,也在哄闹之中离开。”

    苏轩冕道“这时候你作为马戏团的人,才想到一件事,你们杂技演员终于有一门难以学习的技巧,叫腹语术,最高声的腹语术,不但能够不张嘴发出声音,并且还能进行模仿。”

    “你反应了过来,阿花真的是当面被一寸法师阿绿砍了头,不仅如此你还看到,远处有烟升起。”

    “不知道是谁放的火,你很害怕,所以勉强钻过燃烧的帆布,逃到外面的荒野,广阔的草原上,白月光洒遍每一个角落。”苏轩冕声音又放慢了。

    因为苏轩冕一直用的是“你”这种第二人称,让木村光希的代入感史无前例的强烈。

    说句题外话,第二人称的小说,非常稀少,能够玩得转的都是大师,比如说帮助高行健获得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的《灵山》。

    苏轩冕继续讲故事“你回头一看,帐篷已延烧至三分之一,包括观众在内,所有人都被困在了火势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你看到了对面都小山丘上一个孩子般的人影背对着月亮手舞足蹈,他灯笼似的身材正提着一只如西瓜般浑圆的东西狂舞。”

    苏轩冕顿了顿道“你害怕极了,只能怔立原地,注视着那奇异的黑影。”

    是真的,木村光希表示自己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听,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明明怕恐怖片,但却又忍不住偷看,这就是自虐心态。

    “你看到了,那个人影将那圆形的不明物体棒到嘴边,跺着脚往那东西咬去。放开、咬住,放开又咬住,状似愉快地不停舞动着。”

    “如水的月光,让你看得异常清楚,远处那个怪舞的人影异常黝黑,连漆黑浓稠的液体从男子手中的不明圆形物体、从他唇边不断滴落的情状,都瞧得一清二楚,故事完了。”苏轩冕道。

    “谢——谢,苏叔。”木村光希颤巍巍的道谢,结局让她脑补了很多,然后低着头,秀眉紧蹙。

    剩下的路程中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苏轩冕落了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