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军在潞州与通州边境之上,摆下了孟姚的卢城营,胡泽华的磐石营,王强的第四营等主力战营,使得从良一直以为云昭选择的主攻战场将是雄阔海镇守的来燕,直到云昭在收拾了谢士林的蜀军之后,顺势挥兵,霍震霆的第六营,周广益的第七营以及蒙骑对江陵突然发动进攻,从良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被云昭骗了,征北军的主攻方向在江陵.而从良却将主力布置在来燕方向.

    征北军第六营第七营算不得征北军中最为骁勇善战的军队,也没有卢城营,安庆营等部声名显赫,但问题是,驻守在江陵的也是派系复杂的世家私军,全靠刑恕的个人能力捏合在一起,曹氏,王氏私军不必说,但其它世家军队能不能在遭遇困境的时候,能不能上下一心,共御强敌就是一个问题了.

    在江陵方向,云昭已经汇集了两个野战营,以及蒙军的大部骑兵,骑兵虽然不能参与攻城作战,但却能切断江陵方向各部之间的联络支援,将各部割断,甚至于围城打援,往江陵方向派遣援兵已是当务之急了.但细数麾下可控制的兵力,从良发现,除了娄湘所部,自己竟然已时我兵可派了.

    云昭的主攻方向在江陵,他自己本人也出现在哪里,但是,雄阔第麾下的五万人马是万万动不得的,他的对面,是比霍震霆周广益更加恐怖的孟姚,胡泽华,王强,一旦自己抽调他那里的兵力,对手的主攻方向随时都有可能调整,虚虚实实,兵不厌诈,本来就是用兵之要道,云昭用兵,更是将声东击西使用到了极致,来燕方向是绝对不能动的.

    直到此时,从良才觉得手头的兵力实在是不够用,当年威震天下,镇压四方的大越十二卫,如今早已凋零,除了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其它各卫兵马不是投降,就是在与征北军的数年熬战之中损失殆尽,不知不觉之间,征北军在兵力之上已是上去了上风,云昭能在各处战场之上都投入足够的兵力,而自己,却左右支拙,拆东墙,补西墙,到处都是窟窿.

    “叫娄湘过来!”从良有些灰心地道.

    “大将军,如果娄湘一去,通州可就没有可用之兵了!”萧中则心惊胆战地道.

    “江陵若破,通州有兵又如何?”从良挥挥手,”萧大人,江陵来燕若安,通州自安,卫州自安,上京自安,这两处若有一处失守,我们就不得不放弃通州,能往上京了!”

    “大人,万万不能放弃通州啊,通州若丢,卫州必然不保,卫州不保,上京如何长存?”萧中则惊呼道.

    “所以娄湘的部队必然要派出去,萧大人,你在通州新募的军队招集了多少人了?”

    萧中则脸上露出苦笑,”不怕大将军见笑,连骗带抓,到现在也不过招集了两万余人,都是些新丁,不要说打仗,只怕见到杀人都会脚软.”

    “那就让他们见见血!”从良厉声道.”萧大人,要不要我给你出个招?”

    “请大将军明示.”

    “这些人中必然有不安份者,十中去一,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动手!”从良冷冷地道.

    萧中则听了这话,顿时手脚冰凉,”大将军,这,这如何使得?”

    “要想他们不变成软脚蟹,就先将他们变成野兽!”从良厉声道:”再许以银钱,女人,官职,我需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作战!”

    萧中则浑身冷汗直流,看到从良冰冷的眼神,无言地退了下去.

    娄湘有些焦燥,从退到通州之后,他就一直很焦燥,因为从良对他的不信任是发自骨子里的,娄湘自己也知道,去年自己抛弃了在潞州的世家私军跑路,实在是不上道,而那些世家只怕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恨上了自己,自己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因为自己手中还有三万潞州镇军.从良将他留在通州,留在他的身边,其意不言自明.

    “奢兄,去不去?”看着奢文庄,娄湘问道.

    “大将军发了令,娄兄能不去?”奢文庄看着娄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