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初赤红着眼,一夜到天明。

    天初初亮,他本想去咪一会儿,便听到来通报。

    “初爷,吴府派来传话,说吴良启伤重晕迷,沐夫人想请大夫去看。”

    “他还想看大夫?”杨元初眉一挑。

    “初爷,你不是说公子有承诺要放吴家父子吗?而且越州现的处境,吴良启肯定是不能死的。”说话的是杨元的军师叫庞古,是个干瘦的老头,留着灰白的胡子,有些才智。

    “……”杨元初想了想,让人派大夫去吴府。

    哪知杨元初派的大夫还没到吴府,杨絮棠收到吴良启伤重的消息,带着行止已经在吴府,门口将领看杨絮棠当然不敢拦。

    进去时,行止忍不住讲杨元初坏话:“昨天我来吴府时,门口那个将领都不让进……”

    意思是,她那师公其实不大把老师你放在眼里。

    离间人家父子感情,的确不厚道。但行止看老师跟杨元初父子关系本来就不好,再差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吧!

    反正,她挑拨离间真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吴良启一家虽然被软禁在吴府内,能活动的地方却很有限,就在吴家的正屋房内,外头则是层层守卫,连蚊子都飞不出去的。

    吴良启伤的很重!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心口疼了一夜,他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呼吸很重。

    沐夫人也一夜未睡,神色十分憔悴,眼里尽是血丝。

    吴赫更不用说了,没洗脸没梳头没收拾,这张俊美看着阴森森的,眼里满满的怨杀之气。他旁边的榻上,睡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吴娇。

    杨絮棠和宋行止一进去,吴赫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几乎要把他们师徒吃了。

    倒是沐夫人很沉稳,声音哑着说:“杨先生,你终于来了,我夫君这一夜呕了几次血,已经昏迷快一个时辰了。”

    “镇都抚伤了心脉,才会如此。”杨絮棠说着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里有五颗护心丸,你们这一路北上时,每天给镇都抚吃一颗,他应该能坚持到宣州。”

    “我怎么知道这药没毒?”吴赫此时对杨絮棠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