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节看着狗崽,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抬在半道的手实在无处安放,索性背在身后,那双眼睛就跟做了坏事似的,低头看脚、看地面、看绿化带,就是不看面前的人。

    林榷寒大方的紧,然而夏知节自从被他表白后先是失眠又是各种躲避,这不一早就失败,连她也觉得语塞,不自在极了。

    “学姐,其实你没必要躲着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知道这事挺突然的,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瞧瞧这话说的,夏知节直言打断。

    “没有,学姐为什么要躲着你?我这是一大早出门遛弯,这话说呀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的人啊有饱饭吃。”夏知节扯着慌不带脸红,哪怕被人说中,心里实际窘迫到死,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还有这事吧一定要慎重考虑...”夏知节摆起学姐该有的姿态,无比认真讲解,殊不知那只手突然伸到自己的面前,停顿了几秒,故才用大拇指擦去那层泥屑,“没关系,多久我都可以等你。”

    这...一瞬间的气息都在那刻停留,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她心猿意马,夏知节定在那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这一幕是她不曾看到的神情。

    “学姐,我想你这么早出来肯定没吃早饭,这个给你。”男孩的心思很简单,他们间有很多相同之处,起初见他还有点不自在,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又觉得他哪哪都好,哪哪看着都顺眼。

    如此,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夏知节自认18楼的弟弟才是她的爱情向往,回顾到舞会那晚,似乎什么都合时宜,从未波动过的情绪犹如过山车一般起伏。

    “学姐,学姐?”林榷寒挥了挥手,发现最近学姐挺喜欢走神,说上两句话便开始,有点摸不清她的想法。

    夏知节啊了声,又郑重哦了下,接过他手中还带有热气的煎饼果子,脚底的鞋板开始跃跃欲试,“谢谢你的早饭,我先走喽。”

    “学姐慢走。”林榷寒站在路边,目光注视那抹背影一路离开,转而看了看怀臂中的狗崽呢喃了句“你看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是不是挺可爱的?”狗崽嗷呜了声,继续怏怏靠在他的身上。

    一路逃窜,磕磕碰碰,先是走错方向又是走过公交站,最后坐在公园椅上,不知去往何方,看着车道上尚疾行而过的车流、斑马线前等待的人流,以及那朵圆溜溜的小飞蓬随风摇摆。

    夏知节打开塑料袋,煎饼果子已经变凉,那块脆饼已经软塌塌的窝在一块,像个佝偻的老人。咬上一口绵软无比,早已失去劲脆的口感,一边咀嚼一边叹气。

    悲秋不词达意,她就像片落叶脱离了枝干,任由风将自己带往任何一处,没有目的地的前进,也没有选择。

    夏知节放下煎饼,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她现在最大的疑问便是:他为什么说从五岁就开始喜欢了呢?

    虽然她的关注点很奇葩,不是先喜欢而是五岁时,可她偏偏在这点上纠结了超久,她就是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过他,脑海中迸发着强烈的熟悉感、以及那些零星的片段都在告诉她他们间应该是见过的。

    有些事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她怎么回忆也都想不起,空有那点残存的感觉徘徊在胸口间,令人郁闷不已,夏知节捏了捏眉心,长叹。

    湘艺学子,朗朗书声徜徉,一道道青春靓丽的身影在音乐声下旋转跳跃,笔尖由近及远,将它拉向那副冲满墨画的水彩纸上,落下风味色彩不一的画面。

    林榷寒坐在角落一偶,书本打开,双手搭在桌面拨弄手机,指腹匀速划过屏幕,视线专注,信息声传来,手中动作一滞,继而点开消息。

    傅如深:这周五晚六点回国,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