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少女心性,那失望来得猛烈,却也去得迅速。

    狐旬在倚靠在窗边,无声地站了一会儿,再次寻到了别的乐子,情绪再次雀跃起来。

    她赤着脚,轻快地走过去,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触——

    啪!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都灭了,宽阔的房间尽数陷入了沉沉黑暗中。

    但这并不影响狐旬行动——狐向来善于在夜间行动捕食,嗅觉、视觉在夜间相当敏锐,这丁点黑暗对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不够看。

    行动代号是狐,所拥有的生物异能也是狐,这,就是狐旬,帝国清理部最出色的杀手。

    即便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狐旬并不屑于拿出来炫耀和使用——若非任务需要或者自身力不能及,她绝不依靠这种让她付出了极大代价才换取而来的东西。

    一双脚板曲线优美平滑,十个脚趾小巧玲珑,不疏不密、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洁白可爱,像是几个脆生生的雪藕——至于味道是什么样的,狐旬不知道。即便身体拥有异能,柔软度异于常人,可狐旬并不像这大楼里的某些同事一样,为了生理欲望毫无底线。

    她不屑于用异能做那种事。

    当然,有时候她暗地里会变态而自恋地想,会有人想知道么?

    那双小巧的脚丫子轻轻踩在地上,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客厅中央,打开了小屏风旁边的音响,顺手切断了房间内一切可以联系到她的电磁电波。

    轻柔梦幻的舞曲瞬间流泻而出,肆意蜿蜒在黑暗里。

    狐旬轻轻闭上眼睛,双眼皮便如蝶翼一半轻轻舒展开来,露出藏在左眼眼皮夹层间的那颗朱红小痣。

    它一出现,便使人忍不住要盯着看,像是一个妖异的符号。

    狐旬抬起双手。

    如此纤长白皙的双臂,肌肉与骨头的连接与分布恰到好处,起伏有致,线条流畅,和记忆中的阿尔卑斯山脉一样,典雅圣洁。它们永远只属于十七岁的少女——狐旬却永远拥有它们,因为,狐旬她永远十七岁。

    当它们轻轻抬起时,骨与肌肉、筋脉与少量脂肪互相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血液在其中滚滚奔流,共同或简单、或复杂、或舒缓、或急促的动作。

    像是一台奔流不息的机器。

    动物相对于人类的优势便在于此,它们可以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肌肉与血液等身体组织的勾连,每一个运动中各部分的协调过程,这是大自然给予生命的,最珍贵的、最原始、最细致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