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明沉着脸,没好气地喝道“你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世兴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固然心疼,但也更气儿子不知道把握这样的好机会。不过,儿子住的是单间的囚室,怎么会鼻青脸肿?

    黄世兴讷讷不答,他总不能跟他老爹说是几个人抢一只鸭子打架打的,平时他没少对黄景明吹嘘这帮人对他是怎样的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结果为了一只鸭子把人打成这样,他哪有脸说?

    黄景明看向孔尉均,脸色有些不善“孔大人,你这京兆尹的大牢,竟敢私设公堂?”

    孔尉均觉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说什么私设公堂?他连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动这些二世祖们,他目光不善地看向那些狱卒,难道是他们这些货阳奉阳违,竟然敢私底下对勒索,勒索不成就动手?

    大牢里有些黑幕他是知道的,但是那些货一向很有眼色,没道理会对这九人动手。

    不过,面对黄景明的目光,不论他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怒火,还是为了弄清真相,都得有所表示。

    四个狱卒也很冤,他们不敢说实话,只拿眼睛不断地逡向坐在那里安然喝酒的麟王。

    孔尉均看到那样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是他也不敢质问呀。

    他拿眼看向黄景明和北辰轩,又看看麟王,目光意思表达明确。

    北辰轩笑着摇摇头,老五这个性子,他真是太喜欢了,他就喜欢老五到处树敌,肆无忌惮,老五得罪的人越多,表示他越不在乎那个位置,当然,也更与那个位置无缘。

    他正要说话,这时,麟王放下手中酒杯,好似刚刚发现他们三人一般,诧异地道“这大半夜的,三位这么有雅兴?”

    北辰轩“……”

    黄景明“……”

    孔尉均“……”

    有个屁的雅兴,如果不是他首告黄世兴九人,将这帮出身显赫的贵门子弟都关在京兆尹的大牢里,保证今夜的大牢就算有人在这里造反,也不会有人来看上半眼。

    再说,若论有雅兴,谁又能有麟王有雅兴?

    这麟王放着好好的八珍楼不去,却叫八珍楼的厨子做了一桌上等酒席送到这阴森黑暗的大牢里就着油灯吃,怎么看也都诡异莫名,偏偏他吃得悠然自得,轻松惬意,好像不是身在阴暗的大牢中,而是在八珍楼的雅间里一样。

    北辰轩哈哈一笑,道“五弟,若论雅兴,谁能比得上你?你怎地跑到这里喝酒吃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