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帷帐内九公主和明飒为着帮上官寒月解除了潜在危险,又狠狠惩治了宁墨茹,正高兴的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宁芷莟带着素心出了帷帐。

    云雾山景色宜人,且如今又在春日里,虽是夜间,但月色配着满山的青翠当真叫人心旷神怡,于是宁芷莟提议道:“素心,咱们去溪边走走吧。”

    “小姐,恒亲王与苏墨文不同,他若是知道……”素心还是不死心的规劝道,“怕是不会和小姐善罢甘休的。”

    “我只是将迷情之水给了贺茗烟,至于她是否会用,在她自己是否看重自己的名节。”宁芷莟心中虽积压了对白氏母女的滔天恨意,但她做事向来恩怨分明,从无主动害人之心。便如前番宁墨茹只想制造出与上官寒月苟合的假象,她便顺势而为只给苏墨文喝下了蒙汗药,并未真的毁去宁墨茹的清白之身。

    宁芷莟只以为素心是忧心她会惹怒上官清峑,这才一直劝谏自己要小心些的,因着素心行事一向谨慎,故而宁芷莟也并未有所怀疑,只是宽慰她道:“路是贺茗烟自己选的,与我们都无关,再者,恒亲王府不过多了一位侧妃,恒亲王又何故要发恼了。”

    同样是亲王府纳侧妃,上官寒月被迫纳侧妃时宁芷莟便百般想要阻止,轮到上官清峑纳侧妃时,便觉得不过府中多一口人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不在乎,因为根本不在乎,所以不会去过多考虑上官清峑的感受。

    “亭主,我家王爷见亭主在此赏月。”飞云武功了得,当他悄默声地走到宁芷莟与素心身后时,当真惊了二人一跳,“王爷遣属下来问亭主,可否移步一叙?”

    总以为自己可以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可是每次听到上官寒月这个名字时,宁芷莟总是难以安奈下心种的剧烈起伏。

    宁芷莟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所有思绪,开口已是波澜不惊道:“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家王爷,你引我去吧。”

    待到宁芷莟看到前方一袭蓝衫的上官寒月时,思绪骤然回到蒲城夕秋山的那一日,那时他也是一袭蓝衫,只是那时他们尚可以下棋品茶,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小女见过王爷。”宁芷莟此时才知道有时心中越是柔软,说出的却反而疏离淡漠到了极致。

    “乐雅亭主有礼了。”宁芷莟见过上官寒月纨绔无赖的笑颜,漫不经心的笑颜,却在这一刻看到他唇边,无奈又苦涩的笑意时,中心中骤然一痛。

    “王爷,一切小心。”强压下满腹心事,宁芷莟再度开口,声音疏离而清冷,“为保完无虞,小女已经研制出牵机的解药,王爷将它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皇贵妃费尽心机培养死士方才给楚临渊下了牵机之毒,却被被上官寒月携着楚临渊逃出北境,进而成功化解了牵机之毒。江湖早已相传,牵机之毒,乃天下奇毒之首,却被人轻易化解了去,一晃几个月过去,皇贵妃居然没有派人深入追查,宁芷莟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对劲,这才将牵机的解药研制出来,给上官寒月带在身上防身。

    “多谢!”上官寒月还欲说些什么,宁芷莟却已经转身走远了。

    天上月色朦胧,该是花前月下之景,上官寒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芷莟的背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为了不惊动帷帐中的上官清峑和憋着坏心眼的贺茗烟,宁芷莟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树梢上观察着帷帐中的动静,因为此事细谈难免让人面红耳赤,其他几个姑娘家自是不方便来看的。然宁芷莟两世为人,早已看淡了世俗对人的束缚,故而趁着大家不察时悄悄溜了出来。

    宁芷莟眼瞧着贺茗烟进到上官清峑的帷帐中便再也没有出来,估算着药效应该发挥作用时,方才催动内力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帷帐之外。正待她要走进些一探帐中究竟时,便感觉到身后一股疾风劲力,但反应过来有埋伏时已是无力回天了。

    宁芷莟以为她会被人拿住送进帐中,却没想到身后的黑衣人却被人点了穴道倒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