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玉和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走西口出关的时候,好多人都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状况,以讹传讹的以为出了关,就没有官府收税,种的粮食就是自己的,谁都以为,只要给家一块地,就能在草原上扎根活下来。

    要知道天下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人家一样会收税,一样会抓我们去白白干活,当官的从来就没有好东西!

    我们只有抱成团才能让人家高看一眼,像刘炳香一家那样,迟早会被蒙古人折磨死。”

    “啊”刘玉和的脸皮抽搐着,手脚一片冰凉。

    目送刘玉和失魂落魄的离开,张玉柱微微叹息一声道:“除非去我蓝田县,否则,哪来的好日子过哟。”

    眼见四处无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枚被他把玩的乌黑发亮的一寸宽,寸半长的槐木牌子,贴在额头上低声吟诵道。

    “我生而为人,天生就要过人过的日子的。

    这是上苍赋予我的权力。

    我有权力通过辛苦的劳作吃饱肚子。

    我有权力通过养蚕,织布穿上暖和的衣服。

    我有权力通过学习后管理我的世界。

    我有权力在我的故土上不受剥削的繁衍生息。

    如果不能!

    我就打破旧的世界,建立新的世界。

    为此,我将死不旋踵!”

    念完这段话之后,张国柱亲吻了那枚木牌重新挂在脖子上,迎着风站起身,胸中激荡至极!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穿着精美的丝绸白袍,与一干同学端着酒在月光下颂念这些话的模样。

    他记得,当时明月皎皎,星辰灿烂。

    他记得,当时有风掀起衣袍,身轻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