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蓉为了让老大人相信自己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便将那日绯月楼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她的口中,裴瑾就是那没爹娘疼,没叔伯爱的小可怜。还是个倒霉孩子,为了将自己二叔捞出来,四处碰壁,被人欺负得不行。

    而自己呢,就是个善良且乐于助人的好人,遇到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所以才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许宣听完,被赵蓉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很少看见能在他面前这么活泼的年轻人了。

    家中的孩子们不管年纪大小,对他这个任职大理寺掌刑法的老头子,眼中都是一水的惧意,能这般活泼的在他面前大吐苦水的孩子,实在是很少见。

    赵蓉无奈叹道:“也就是我,见不得这可怜孩子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京城四处乱撞,这才寻了老大人,问问裴家的事情。

    若裴家父子当真犯了事,国法之下,没有人可以例外,告诉他,也好让裴家有个心理准备,早点打算。

    若裴家父子无甚大碍,也可让他裴家安心,不再去做无畏的事情。”

    裴家的事情,作为大理寺卿的许宣自然老早就晓得,包括这个从江南来京城捞人的裴家少爷。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义务去关心一个疑犯的家属如何。不过既然作为安平郡主的赵蓉亲自过来询问,他并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面卖郡主一个面子。

    马车一路来到大理寺,许宣亲自将赵蓉迎了进入,上了茶点,这才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原本与裴家干系不大,这裴家呐,祖上经商多年,颇为富庶,家中子弟一向阔绰。

    原本这件事情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偏偏这些犯事的举子想要贿赂考官,却没有那么多的金银,于是打起了裴家的主意。

    裴家二房的少爷想要与这些举子们打好关系,连问都不问一句银钱用作何用,就取了银钱借给举子们。顺着银钱这根线,这才将裴家牵扯了进去。

    不过经过我们初步审问,裴家对这笔钱的用处和去向一概不知,我们也核实过了,他们确实不知道这笔钱是用来贿赂考官的。

    不过此事牵涉重大,圣上那边对此很重视,虽说他们不过是不起眼的从犯,如今却暂时不好将他们给放了。

    待卷宗呈请皇上阅过之后,案子有了结论,裴家父子才能放出来,只不过,裴家父子虽然免了牢狱之灾,这银钱可能得损失不少。”

    “多谢许大人。”能得到这样肯定的消息,对于赵蓉来说,也算是有所值了。

    “郡主请放心,既然郡主已经答应裴家少爷会照拂裴二爷,老夫自然是不会让他在大理寺受委屈的。”许宣笑道。

    赵蓉脸一僵,心中无奈至极,她都已经解释过了,自己与裴瑾没有其他关系,怎么这许宣看着自己还是一连坏笑的样子啊,流言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