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

    明亮的镜子映出程岁安此时的样子。

    和她想得没差,就是更木讷更灰败一些。

    脸上甚至还挂着僵硬的笑容。

    她俯身把鞋子穿好,一点点把大衣穿上,缓缓戴上帽子,围上围巾。

    手抄在兜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出电梯。

    晚秋的天黑得很早,天空是很高级的深蓝颜色,华灯初上,看不到天上的星子。

    车辆排成一条长龙,沿着道路蜿蜒直上,明亮的车灯汇成银河。

    程岁安走在天桥上,冷风吹得皮肤干疼,她把围巾往上系了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

    以前看到公众号上说,人的眼睛是感觉不到冷的。

    要是人身上的所有部位都感觉不到冷该多好。

    程岁安胡思乱想着,不觉打了个喷嚏。

    如果都感觉不到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感冒了。

    从天桥这头到那头,程岁安心里不断叨念着这些有的没的。

    她必须胡思乱想,不能停下来。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车辆经过身边的时候一阵阵凉风吹过。

    这么多的车,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方向。

    只有程岁安没有。

    七年的时间蒙住了她的眼睛,让她以为文野的那个房子就是她的家。

    现在才忽然醒悟,那是文野的产业,她不过暂时住在那里,哪天文野厌倦了,或者领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