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败下阵来。

    文瑛鼻腔里缓出一口气,面上却保持着刚刚对峙时的微笑,甚至轻佻几分:“在我面前披头散发?怎么,勾引我?”

    “没事挂了。”

    “等等,”她这才收敛表情,“新项目我会另外让人去,之前那个还是你来负责。我预计两个项目能结尾的概率不足五成,应该用不了半年你就能回来。”

    “原来你上半身还在。”

    “……”

    全当听不懂,她顺着将自己的打算说完。

    办公室静了几秒,接着响起解风疑惑的声音。

    “梦云是家族企业,公司管理层即使不姓杜也和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企业关系网很复杂。你既然觉得项目会失败,不抽身,也不做好二手准备,让我去调查梦云做什么?”

    “想知道杜泽为什么这么缺钱。”

    解风神情再度冷淡:“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文瑛无所谓地笑一下,然后挂掉视频。

    解风不赞同、也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他依旧会按照她说的去做。这点文瑛不用担心。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杜泽到底在搞什么。

    指尖在扶手上点动,椅子小幅度地左右摇着。

    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一格一格行走,落日穿过窗玻璃斜铺在办公桌的桌角,橘黄色的一片,又渐渐滑落。

    文瑛从黑白千鸟格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将纸打开,又从抽屉里捏出那片轻薄锐利的储存卡。

    两件东西并列在桌上。

    纸是今早上班时,在沙发上发现的;储存卡来自杜兰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