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秦副将也要去旌阳,问我可要一道?姑娘先前说要徐掌柜同我前去,但我想了,陈都这里还是徐掌柜熟悉些,总能帮着姑娘,我若同秦副将一道,也省得乔装骗过守卫了。”荣儿将窗子开了些,说道。

    盛明姝皱眉,“你一人去不安全。”

    荣儿笑了,“姑娘是要我到旌阳败家的,又不是要我去送命的,哪里不安全了?我去了就先找处宅子,再寻些丫头护院,比这小院儿还要热闹,如何不安全了?”

    盛明姝无奈看向她,“当心行事。”

    “听明珠说,今日曹老夫人会来接她去忠国公府?”荣儿出声道,盛明姝点头,“不错,能得曹老夫人庇佑,总归是日后无虞。”

    “那丫头运气好。”荣儿笑道,盛明姝却摇了摇头,“她心中很难,我能为她做的,也仅是这些了。只是可惜,我能为你做的,却很少。”

    “姑娘怎么总说傻话呢,我去了旌阳,天高地远,也不必躲在这小院里避着小皇帝耳目。又有大把钱财挥霍,旁人求都求不来。”

    盛明姝轻笑,“败家不易,实在是辛苦荣姑娘,不,荣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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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上,退朝之后,还在殿中留着的有三人。

    相裕目光扫过帝位之后的珠帘,顿了顿,神色如常地在一旁落了座。骆子嗣从袖中摸出折扇,靠在殿中石柱上,“说来,陛下婚期将至了罢?”

    沈越年颔首,“礼部那边早就拟好了章程,还有三日,便是大典。”

    没等骆子嗣接话,着烫金龙纹暗袍的少年就走了出来,白皙消瘦的面容在烫金冠服的映衬下显得多了几分成熟。一见他,骆子嗣与沈越年两人纷纷掀袍跪下,相裕起身颔首。

    褚季示意几人不必多理,开门见山道:“方才盛爱卿道魏家魏薛成仗着邢台司的职务之便,滥用私权拿下盛明喻,又列出魏薛成不敬的几大罪状,骆爱卿怎么看?”

    骆子嗣啪的一声收起折扇,“说起这个,刑部大牢遭劫一事,也没见盛明槊给个交代啊,还不是将案子推给了大理寺。”

    对上首位少年的目光,骆子嗣缩了缩脖子,“盛怀绝口不提刑部一事,却想要拿魏薛成问罪。总归是盛明喻弄出了人命,魏薛成捉拿情有可原,只是犯不着将整个魏家搭进去。”

    “盛明喻此人,由北裕王府关押。至于魏家,如今已同盛家结了两字,但若是能将魏家与魏薛成择开,能拖得一时半刻。”一旁不语的相裕突然开口,沈越年想了想,“这倒是个法子,只是魏公和魏薛成那边……这魏薛成好说,他自然也不想牵连魏家,可这魏公是个护犊子的,只怕到时候不肯对魏薛成动手。”

    褚季眸中微动,看向沈越年,“朕倒是听说,沈爱卿是同魏家那位姑娘有婚约的?若是能劝得魏姑娘,想来,魏姑娘的话,魏公不会不听罢。”

    沈越年吓得一愣,乖乖,“陛下,这…这不妥…那婚约已……”

    “怎么,当代儒学大家之女,还委屈了你不成?朕可是知道,沈相如今可是为了你的婚事很是焦急啊。”褚季如墨的眸中闪过调笑,沈越年忙不迭道:“这…并非是家世的问题…而是,而是微臣…微臣听说那位魏姑娘自幼没长在魏公身边,无才,无德,亦无貌,实在是,非微臣所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