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裕看了眼她,嗓音清淡,“阿姝满意就行。”

    “咳咳。”一口茶水未咽下,盛明姝被猛地呛到,她满意就行?这人等等,他叫自己什么

    见她神情,相裕面色如常地继续,“如今形势不稳,婚期怕是要拖一拖。三书六礼须得俱全,只是你用的是陆七的名头,陆家夫妇都已不在,若是寻上一寻,兴许能找到陆家宗族旁支”

    婚期?

    盛明姝听得发愣,随即笑了,“相三公子,我何时说过要嫁你的?”

    相裕眸低有很淡的笑意,“昨夜梦中遇见姑娘,觉得对姑娘的思念如滔滔之水,若姑娘不弃,还请姑娘下嫁。”

    盛明姝愣了下,想着这人何时也会这般甜言蜜语,仔细一想,这分明是在窦家庄初见那日,他说的话。

    只是那时,他话中有嘲讽,如今

    盛明姝眸低有笑意略过,“相裕。”

    他嗯了声。

    “待秦越回来,我定要同他说一句话。”她笑道。

    相裕看她,“什么话?”

    “同他说,那时他说他家王爷自幼清冷寡言,不会哄姑娘家。”盛明姝顿了顿,调笑道,“是他错了,且错得彻底。”

    相裕无奈,没有接话。

    外头有寒风透过窗缝儿入内,盛明姝顿时想起自己来书房等他,还有另一件事要说,不禁从袖中掏出了一沓纸张递了过去,想起什么,又拿出一个印鉴也递了过去,“还有这个。”

    “小皇帝生性多疑,广开商道一事必然有诸多阻拦,只能一步步来。段家基业这些年已被盛林打压得所剩无几,在小皇帝大开国库前,只能靠着那些愿意出手的皇商填着大把钱财进去,但眼下终归是吃力不讨好的时候,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相助。”说着,盛明姝指了指桌上的一沓纸张,“有些部分我已命人转移到了榕城,这是定奉当铺的暗桩,包括赌坊、酒楼、钱庄等,可以拖上一时。”

    见相裕没说话,盛明姝将印鉴放到他手上,调笑道:“有这个印鉴,相三公子可以调用在下全部家当。”

    将全部的家当都交付在了他的身上,眼前的姑娘说得漫不经心,像是一件窸窣平常的小事,相裕心中却好似有什么压了下来,“这般信我?”

    “赌一把。”盛明姝靠在身后木椅上,笑了,“相三公子会让我输么?”

    相裕心中沉了沉,会么,与她作赌,他从未赢过。如今又怎会,让她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