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位即将离家的御史中丞披上了那厚厚的裘衣,任由着站在自己背后的细君为自己系上那裘衣。

    杜恕并没有想说些什么的意思,对于自己的这位细君,杜恕可是极为喜爱的。

    所以,杜恕就算现如今已经四十余岁了,可是还从未有纳过一房小妾。

    这在这个时代可是极为少见的行为,而杜恕与辛氏两人之间的关系用相敬如宾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了。

    其实单单从辛这个姓上都能猜出点什么东西了,是的,杜恕这位细君乃是卫尉辛毗的小女儿。

    当初辛毗担任侍中之时见到时任散骑黄门侍郎的杜恕不结朋党,专心公事,每有政事有得失,都据引纲纪来说理。

    辛毗自然是很欣赏这位年轻人的,随后就开始了一套自古以来悠远流长的老传统,那就是联姻送女儿。

    而辛氏在帮自己的丈夫系好裘衣后,没等杜恕反应过来就突然一把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这位有些憨傻的丈夫。

    右手持着的铜灯也随着辛氏的这个动作而掉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也不断地回荡在着条长廊之上。

    在其中散发着光芒的灯芯自然也被这一落而弄的骤然熄灭,光芒逝去周围一切又复转为黑暗。

    在这黑暗之中辛氏带着丝丝哭腔向着杜恕用着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道:“今日天寒且正落雹,良人难道就不能称病不去吗?”

    寂静,在辛氏说完之后长廊上陷入了一段良久的沉默之中

    “妇人之言!松手!”感受着紧紧环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渐渐松开,杜恕并没再多言,一甩衣袖就朝着前方长廊尽头走去了。

    听着背后黑暗中传来的抽泣声杜恕暗自咬了咬牙,脚下的步伐不由更快了几分。

    一路行来杜恕几乎是脚步丝毫没有停歇,所以在一旁的仆人提着行灯的指引下,这位御史中丞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处。

    借着灯光的余晖杜恕在看到门口处站在的两个身影明显是长松了口气,而门外道路上早已是备好了一辆马车。

    撩起朝服上前两步向着那身穿儒袍头戴进贤冠的那略显年轻身影说道:“务叔!以后就要请你好好教导与照顾这顽劣子了!”

    “兄长尽管放心吧!预儿聪慧懂事无比何来顽劣之说!”杜宽说完就略带欣慰的看了自己身旁还影藏在黑暗中的杜预一眼。

    听到面前杜宽的回答,杜恕满意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还躲在一旁没有吱声的杜预。

    父子相视一眼杜恕也只是略微平淡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一转身向着道旁的马车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