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台上何晏的话语,台下士子不由为之一静,而一旁的夏侯玄和王弼也皆都是松了口气。

    尤其是王弼,他可是时刻在用余光,注意着那个小亭子呢,毕竟他可不是宗室,可做不到视亭子里的两人若无物。

    在看到王肃和庾俊,那铁青的脸色之后,王弼内心已经是有点后悔来到这太学了。

    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听那何晏和夏侯泰初忽悠的,王弼眼里露出一丝无奈。

    现在好了,得罪了这两位,自己以后可怕是就要小心了。

    虽然,王弼也知道,王肃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王弼也只是嫌麻烦了而已。

    真要说起来的话,自己父亲也是谒者仆射,也是秩比千石的大臣了。

    而且也算是天子近臣,而那光禄勋素来与自己父亲友善,所以王弼也并不是怕。

    可不是,单单他王肃有个好父亲,王弼只是担心,自己要是得罪了这两人。

    下次,自己还能不能来这太学之中,都可能是个问题了。

    就算来了,恐怕也不能像以往一样,随意的,向那些博士们请教问题了。

    所以,王弼都不怎么在意那亭子里的两人,何驸马怎么可能在意?

    要是何晏知道了,王弼现在心里的想法,恐怕要笑死了,毕竟,谁还没个厉害的父亲?

    而台下的其他士子,可都没有想这么多,皆都是转头好奇的,看向了那个腼腆的年轻士子。

    其中也有士子,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亭子内,那两位祭酒铁青的脸色,不过都没怎么在意。

    在他们看了,这三人能在这太学内传道授课,肯定是经过那两位祭酒的首肯了。

    然而,人群内的嵇康,被众人这么一看,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无视了旁边众人看傻子的目光,这时的嵇康,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仰天大笑一声。

    随后就在众人好奇与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先是把自己身上背着的那张琴,从容的放了下来。

    然后,看了台上的何晏一眼,最后竟然席地而坐,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一个人自顾自的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