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软软温温凉凉。

    雪落无声,只有屋内的烛火轻烧着声儿,烧着喘声儿。

    心跳如雷,把初雪吓得不轻。

    她捂着胸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方才举动,数着手指尖道:“我并非故意,只不过……只不过恰好是……恰好是到了那时候……”

    什么时候呢?

    又补充解释:“就是……亲你脸的时候,余光里瞧见了你的嘴,有些娇俏的红……嗯……所以……所以……”

    初雪惶恐不安,变成个小结巴一般。她略略抬眸,看李成暄反应。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眼还是那眼,眉还是那眉,唯有方才咬过的唇抿着。

    初雪又低下头来。

    李成暄看着她微垂的头,摩挲着袖口绣的花纹,凹凸不平的手感,在指腹上来回揉搓。

    他心里出现了一种喜悦感,像追逐着一只小鹿到林深处,终于捕得鹿归。

    “阿雪今日及笄了。”李成暄喃喃低语。

    及笄意味着变成一个大人,正式地迈入了成为一个女人的路途。

    可初雪是落在他手心里的一束光。

    她不应对旁人笑,不应和旁人依偎缱绻,不应为旁人生儿育女,即便是耍小性子,也只应当对他。

    初雪只许围着他转,眼睛只许盯着他看,笑或者哭,都应当与他一道分担。

    李成暄沉默许久,这种沉默让初雪感到害怕。

    直到听见李成暄说:“没关系,阿雪高兴吗?”

    初雪点头,她将他的话理解成“今天高兴吗?”

    今日是她及笄礼,李成暄给了她风光无限,又偷偷带她出宫玩,她自然是高兴的。

    初雪便点头,诚实地回答:“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