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已看见门口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待两人一前一后,往不远处的佛殿走去。

    终于在一个僻静的院落里,两人进了佛堂中。

    沈绛站在门口,将殿门回身关上,再转身,就看见站在她身后的沈殊音,此刻眼角已闪着泪光,在须臾间滑落了下来。

    “大姐姐。”

    沈绛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从得知父亲出事以来,从发现她所做的噩梦正一一成真以来,她一直都独自承受着,无数次告诉自己,别怕,总会好起来的。

    她以为见了爹爹后,会好起来。

    可是她真的见到爹爹,才发现,曾经那样巍峨如山般的爹爹,如今只能佝偻在天牢那个又窄又冷的床板上面。

    她也曾想过与大姐姐见面时的模样,她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自打她为了嫁人,离开衢州回京,沈绛就只能与她书信相通。

    那时候沈殊音给她写的每封信的末尾,都会写上一句,离灼灼回京,只剩下三年两个月。

    之后是两年。

    一年。

    她们数着盼着要团聚的日子,似乎终于要来了。

    可谁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下一瞬,沈殊音已疾步走到她的面前,语带哽咽的声音,透着无尽气恼:“你为什么不听大姐姐的话,为什么要来京城。我不是跟你说过,切勿进京。”

    沈绛望着她,原本还冷静的眉眼,突然染上无尽的委屈。

    她说:“大姐姐看见我,只有这句话吗?”

    阿娘在她九岁那年去世,之后沈殊音就在衢州守孝陪着她,那是沈绛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沈殊音望着她打小就无比心疼的妹妹,终是没忍住,低声说:“灼灼,姐姐好想你。”

    她的灼灼,阿爹和阿娘最放心不下的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