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觉得,我只是想让你叫我哥吗?”

    顾淮深的语气非常冷静:“我想过很多次。你那时候夏天会趴在教室午休,你没发觉自己披着校服醒过来的吗?”

    裴初星无意识的攥紧手指。他的耳尖红的滴血,脑海发懵。

    这涉及到他从未想过的领域了,明知道话题应该打住,他还是忍不住,“那是我自己披的。”

    中午回家不便,在食堂吃过饭之后,裴初星往往会留在教室午休。

    这并不新奇,班级里也有其他同学这样做,他注意身体,听家长的话,每次都会带校服披到身上。

    “是你披着的,”顾淮深短暂的顿了下,“你不会以为,那样轻松的披法,它不会被风吹掉吧?”

    “…?”

    “下午两点半上课,两点钟会有铃声响,你会醒过来。”

    顾淮深拧开花洒,冰凉的水珠划过他苍白冷淡的五官,“我每天中午都陪着你。”

    少年顾淮深搬着椅子过去,委委屈屈的占了点儿位置,也枕着胳膊,帮他把校服压着。

    比午夜凌晨丧失魔法的灰姑娘都要惨,要小心不能被发现。

    辛德瑞拉·顾,他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时隔多年后,他才能没有顾忌的说出口。

    裴初星这回愣了很久,才生硬的转开话题:“你那边有水声。”

    “嗯,”顾淮深的声音不太清晰,“看在默默无闻好同学的份上,再叫两声?”

    他的声音有些哑下来,裴初星顿了下,很快就意识到——

    他差点把手机丢出去,静了片刻,才开口,“顾淮深,我觉得这种事…我还没有到家。”

    “到家了就可以做吗?”

    顾淮深问的问题很轻易,裴初星却一下子噎住了。

    “我过两天就会从剧组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