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届的比武绝不止是弟子之间的切磋交流,比武的胜负牵动着各方势力的利益,老祖们表面上谈笑风生,暗地里都是卯足了劲,赌盘也是火药味十足,谁也不肯让娄下的弟子落了下风。

    夜焱并不知道这些底细,对他而言赌钱就是赌钱,扔下赌注,马不停蹄的返回贵宾厅。

    并非夜焱好赌,观赏比武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炼气期的比武不必说了,炼气弟子能玩出什么huā样?筑基期比武也是稀松平常。

    宗门弟子原本就缺乏实战经验,穷的连一件像样的灵器也没有,很多筑基期弟子还在使用法器,这种程度的争斗有什么好欣赏的?

    可是下了赌注之后,感觉立即变得不同,最初夜焱是无精打采,返回后变得神集奕奕,目不转睛的关切比武,当然,仅仅是关注他下了赌注的比武。

    “什么?这个废物居然胜了!”夜焱的眼光并无问题,秦楠的确是个废物,问题是秦楠的对手更废!最气人的是,待在夜焱所处的地方,恰好能够见到天籁峰老祖收取赌桌上的赌注,末了,老家伙还朝着他的方向摇了摇储物袋,十颗上品灵石的赌注可不小了,折合下来便是一千万灵的入账。

    是可忍孰不可忍!夜焱当即便要再去下注,这一脚却是迈不出去,又中招了!

    转过头,他看见宗主风情万种,玉手轻轻托住茶盏,jiāo艳yu滴的红chun,吹散渺渺水雾,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

    “不许胡闹,留下观看比武。”宗主所处的角度,也是能够窥见老祖们聚赌的地方她不止看见这个小子风风火火的跑去下赌注,还知道这个小子赌输了十颗上品灵石,包括天籁峰老祖的小人得志,她统统瞧在眼里。

    “弟子要去报仇。”夜焱咬牙切齿,十颗上品灵石的输赢倒是不痛不痒关键是老家伙太气人了!

    “愿赌服输,你报个什么仇?十颗灵石而已,难道你输不起?”宗主狠狠的翻了他一眼,教训道“宗门弟子极少有与人动手的机会,十年一度的比武机会难得,不但有丰厚的奖励,还能够磨砺争斗经验,即使不参加比武,从旁观战也是受益菲浅。”

    如果所世上还有比输钱更郁闷的是,那就是输钱以后还要被人唠叨。夜焱觉得观看这伙废物比武,就像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当然,这种话他顶多在心底腹诽而已,断然不肯说出口的表面上,他仍然装作虚心的聆听宗主教诲。人家高阶修士都不远千里来欣赏比武,时不时还要装腔作势的品评,自己这点微末的修为,难道敢说比武不值一提?做人要低调……

    事实证明,在场的高阶修士都是装腔作势,心思根本不在比武上。

    不提别人,便是这位美艳无双的宗主,起初还在义正言辞的教训别人,转眼间自己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要知道别派的高阶修士对御鬼法门毕竟怀有一丝新奇。身为宗主却是对本门弟子的手段,法术一清二楚。她随便扫上一眼参加比武的弟子,便可以轻易推断出比武的细节,准确率高达九成以上!

    作为一派的至尊,并不在意灵器或者丹药,宗门的资源几百年也用不完,反倒是人才凋零使她伤透脑筋。近百年来。宗门仅仅出了一个鬼仙子,诚然,鬼仙子的出现惊艳了齐州,不过再优秀也仅仅是一个人,如今,连鬼仙子也脱离了宗门,宗门的年轻弟子,当真到了青黄不接的程度!

    身为宗主,不是自身修为高便值得炫耀,饶是她一身惊人的神通,作为宗主的能力,仍然受到宗门阁老的质疑。

    本次盛会有心人更是察觉到,她身边少了一个人。按规矩,陪在宗主身边的应该有两名弟子,一名执法弟子也就是夜焱了。另一个是宗门最优秀的弟子,本来这个最优秀的弟子非鬼仙子莫属无奈鬼仙子如今脱离了宗门,而宗主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凑数,干脆虚位以待。所以,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人,如果夜焱再跑了,她真成了孤家寡人。

    在座的宗主虽然口中不提,心中也是充满了狐疑,十年前,鬼仙子的绝代风采令人过目难忘,十年后的比武,他们也想再次一睹那鬼蜮幽蓝般的身影,可是本次盛会,鬼仙子既不参加宗门的比武,也没有出现在宗主的身边,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宗主何尝感觉不到那些疑huo的目光,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