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送出此礼,算是下了血本。

    成亲礼俗,新娘子在房中等待,新郎则得在外面陪客人,敬酒等。

    酒过三巡,轮番畅饮,陈三郎已经有几分酒意,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得回去洞房了。

    府衙众宾客倒也是知道分寸,不敢让陈三郎饮得太多,若是城主大人喝得酩酊大醉,无法洞房,岂不是误了大事?

    宗族子裔,观念为重,以陈三郎的年纪,早该有孩子了。

    陈三郎正往后宅走,逍遥富道跟上来,把他拉住,低声问道:“书生,我送的膏药贴上了没,可别忘了?”

    说到此事陈三郎就心中有火,白他一眼:“你还敢说?送这等事物来,要是传扬出去,教我如何见人?”

    别忘了,他正值青春年华,年轻得很,这个年龄段就得用药,岂不是说不行吗?实在丢人。

    逍遥富道却正色道:“书生,这就是你不对了。男欢女爱,乃是平常之事,有何难堪?修门之中,无论道释,对此都有精妙研究,更有经典传世。出家人都不忌讳,你又怕甚?”

    陈三郎摸摸鼻子,没好气地道:“你女人手都没摸过,懂得什么,反正此事就此作罢,不可再提。”

    “得,我是为你好,你却不领情,有你吃苦的时候。”

    说着,逍遥富道也不再言语,自顾回席,大快朵颐了。

    陈三郎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不就是洞房吗?也许会累点,但扯到吃苦就是胡说八道,这道士,敢情是来看自家笑话的,懒得理他。

    逍遥富道刚离开,许念娘忽而晃出来,拦在前面。

    “见过岳父大人!”

    陈三郎态度恭敬,现在他与许珺正式成亲,拜过了天地高堂,这一声“岳父”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了。

    许念娘的神情有些古怪,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道:“三郎,我那瓶酒你等会记得喝上一口。”

    陈三郎顿时觉得这位岳父大人怎地也变得猥琐起来,简直为老不尊,有这样子的嘛。不过面对他,陈三郎不敢叱呵,只有唯唯诺诺,敷衍了事。

    “三郎,我都是为了你好,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说着,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好与女婿多说,丢了形象,便干咳一声,背负双手走开,继续去喝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