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烟雾缭绕,慢慢的,爸爸妈妈的面容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更别说他们的心思了,舒曼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挪开眼睛。

    一开始嗓子就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变得干涩起来,现在更是因为突然出声变得越发的沙哑起来。

    说了什么她现在已经记不清楚,现在房间里已经是一片寂静,却又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对面粗重的呼吸声。

    屋子里越来越静,越来越静,就好像有什么在酝酿着,等待着下一轮的爆发一样。

    舒曼终于挪开眼睛,但是成功地挪开之后,她却发觉自己的目光更加无处安放。

    但是,即使她不挪开目光也无处安放,被她质问后的妈妈直接坐在了办公桌前撑着头闭上了眼,爸爸则直接转身对向了窗户抽起了烟。

    从这样的表现来说,她自己应该是胜利的,她成功地问倒了他们,让他们无法面对她开始躲避起来,她成功的把那把刀插进了他们心里,质问到了他们心里最深处的忧虑。

    她本以为自己还能继续保持沉默,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自己对于父母看法的看重。

    而沉默对着她的父母是没有用的。

    这样无声的反抗,在他们眼中是她根本没有能力同他们对抗的表达方式,在他们眼中这种沉默就是退让,妥协。

    他们说她要是想成立事业,嫁人以后难道就不能成业了,成家立业到底有什么冲突的关系?

    那她也想知道成家立业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不能在舒氏待着就只有嫁人这一种途径,为什么她要嫁人才能够继续做自己的事业呢?

    她还以为他们心中对她的问题都早有答案,却不知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被她问到他们只有生气。

    她早知自己现在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没有多高,却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他们根本都没有想过。

    他们只说早知道她现在已经叛逆了,翅膀硬的听不动大人一句话,要是放任她在公司呆着,迟早要给公司造成大麻烦。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令舒曼觉得对父母这样质问着的她,简直是世上最穷凶恶极的罪人。

    这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沟通,又是一场没有意义的争执。

    父母恨不得狠狠地骂醒她,如果可以,她毫不怀疑父母会直接绑着她,把她远远地塞到邹家去。

    而她在这样跟父母对视着的这瞬间也心灰意冷,恨不得能直接离开家,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