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近到他能清清楚楚看到舒曼眼中倒映出来的他自己,那双眼里清澈得也只有他一个,卿云不由有些痴了。

    “小傻子。”

    全神贯注放在卿云脸上,舒曼立刻就发现他看自己看痴了,又是气又是想笑,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被扎了一下就散光了。

    “先洗漱去。”

    舒曼也不继续了,先洗漱了再促膝长谈吧。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了,舒曼正准备拉着卿云重新开始坦白,余光就瞥到了偷偷摸摸探头的舒一佲。

    她不动声色地放开卿云的手,又悄摸摸地往门边走去,在舒一佲再次探头时,她笑着也探头出去,“看什么呢?”

    舒一佲冷不丁看到舒曼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再一看舒曼的笑容,他扯了下嘴角艰难地笑了下,“我就是来跟你们说晚安,晚安呀,卿云……晚安,姐。”

    探头冲卿云笑了下,舒一佲又维持着笑容顶着舒曼温柔的视线迅速遁回了自己房间。

    舒曼手痒得厉害,但她这会也顾不上舒一佲这臭小子,打发走了人,她也不关门,直接关了室内灯。

    床头灯还亮着,橙黄的光总是会给人温暖的感觉,舒曼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卿云,心里软的不成样子。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说一定不能对自己的另一半说自己的感情史,她当时听了这个说法就觉得可笑。

    现在想来可能是她自己对感情要求的太高了,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太多了,也太爱她自己了。

    如果不能全盘接受过去的她,又如何能理解现在的她,还能如何包容将来的她?

    连她一路走来都觉得自己做过不少的错事,也有太多自己都忽略不过去的小毛病,如果只能看到现在的她,一直拿现在的她来衡量她的一举一动,那真的只能让那个人失望了。

    她原本都没想过这些,她这人其实虚伪又自私,喜欢别人却更爱自己,一旦权衡过后对着这个人想不到以后,她就连开始都懒得开始。

    没有说出口,更没有任何举动能体现,她自己的事如果她不愿意说出口,又有谁知道?

    而且,她的异性缘也很奇怪,身边的异性敢真的追求她的极少极少,不是没有被她也有好感的对象表白过,不过她拒绝后对方很快就会偃旗息鼓。

    活到这么大,她也就遇到一个邹智明,让她见到这个人就心里发毛,他那种不明缘由的喜欢让她时常觉得……他有病,不然一个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那么大的执念?

    她是想要一个可以依赖着的人,但骨子里她却更愿意做那个被依赖的人,可这个社会,会依赖一个女人的男人,可能大多数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