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怔了怔,半晌没吱声,莫仲越感觉到魂池中紧贴着自己的那个灵魂里散发着矛盾的苦恼,知他心中一定纠结万分,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方才说得有些过分,对于一个生长于这样一个平静祥和的山村,自晓事以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的少年,即使他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即使他有着红氏皇族与生俱来的敏锐和心计,却终究过于天真单纯,自己的问题未免过于咄咄逼人。

    “就算我说我在乎,可是我拿什么来在乎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在名义上已经死去多年的皇太子,而你是手握兵权的摄政王。”沈渊思索良久,终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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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我最初从那异魂那里知道身世和未来时,也曾想,我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到我十岁时,听驿报上说二皇子和三皇子谋反,被废为庶人……他们比我小,有什么能力谋反?我不懂,去问老师,老师惊恐万分,令我不谈政事,我又偷偷去问李叔,他跟我说,谋反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母系,那些嫔妃的母族在朝中的势力各自盘踞,势力从京城散布到地方,凡在这两家势力的牵连下的,都会被洗刷,果然过了不久,当时的越州州府大人便被调任了……再然后,是四皇子毒杀了五皇子,又是什么九皇子被十二皇子推下了台阶摔成了傻子……等等,那几年驿报上关于皇家,一件好事都没有。而我所知道的,仅仅是爹爹时常报怨收粮官又压了粮价,又或是那阵子的税忽然多了一成,日子便过得紧了许多……”他停了一小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继续道,再后来,听说先帝大行,我却并没有多少悲伤之感,十六皇子登基,我也没有多少感触,再然后过了一两年,有苗官专门来发放良种,粮价也提高了,税虽然跟以前变化不大,但是因为收成好了,也交得上,日子慢慢也就好了起来……其实我这次入京参加恩科,除了想考个功名,替爹娘免些赋税之外,还有个想法……就是……想看看你……”

    莫仲越听他说着说着突然提到自己,一愣:“看我?”

    “嗯……我想看看传说中会灭掉同苍称帝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与百姓而言他是个比同苍的皇帝还要好的皇帝,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沈渊笑笑,回想着在凤京的茶楼里人们提起摄政王时的态度说。

    “没有谁能凭一己之力将一个国家治理好。”莫仲越冷淡的说道。

    “……”沈渊沉默,他觉得跟这个家伙聊不下去了,夸你呢!能不能好好被夸?!

    “那个异魂……”

    “嗯?”

    “她附身成你的目的是什么?”莫仲越问,“你说她知道未来的事,那么她附身成你,是为了什么?”

    “扶正历史,延长盛世……这是她说的。”

    “扶正?扶正什么历史?”

    “呃……她说我应该回去当皇帝,这样你就不会夺位,同苍皇朝便能绵延千载。”沈渊笑笑,“可是那与我何干?将天下兴亡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也未免太荒唐了。”

    莫仲越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渊等了一会儿见他确实不再回应,便也不再说话,不久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沈渊突然感觉到魂池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空旷,莫仲越消失了……

    一开始沈渊还以为莫仲越又变成白团子飘到身体之外去了,在屋子里四下找了一遍却没有任何白团子的踪迹。

    “莫仲越?!”沈渊试着叫了一声,良久,他终于确定不会有人回应自己,一时有些慌,莫仲越怎么了?

    沈渊冲出门,连父母都来不及叫,直接冲到李胤的屋外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