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怔了一下,沉默下来,片刻后才低低道:

    “是啊。”

    她有些出神的想到了白鹤镇那个老旧的房屋,和邻居白发苍苍的老大爷。

    夏日阳光下,有关那个老屋子,有关商夜成长的旁观者讲述,曾让她一度无言。

    “大概……”

    她坐在轮椅上,喃喃的说:

    “是因为我们都很穷吧。”

    都曾渡过,自以为暗无天日,永远无法挣脱的黑暗时间。

    “我曾问过商夜,在妈妈已经死了,和妈妈还活着并且直到他的存在,却不愿意来找他两个选项中,他更希望哪一个是事实。”

    顾绒回忆着彼时商夜的表情,轻淡的说:

    “他选择了前者。”

    抬头望着远处簌簌发光的茶山,她有些出神:

    “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还这样……”

    一句话没说完,那个乌云蔽月的夜晚,在刚被挖出尸骨的潮湿后院里,打断了死一般寂静的通话突然闪电般击中了她的神经。

    顾绒几乎是瞬间弹起来坐直了身体,瞳孔也缩紧了:

    “不对!他早就知道他妈妈死了!不然他不会那么准确的给我打那个电话,也不会那么恰好的在尸骨之上种下一片蒲公英。”

    顾绒忍不住怀疑起来:

    “尸检结果真的没错吗?确定凶手不是他?”

    “不会有错的。”

    迟秋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