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带人堵在厢房门口,指证姑娘偷侯府贵重物品!”

    玉屏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几天下来,她在宁姝身边,宁姝从不叫她干活,她乐得清闲,如今三爷找上门来,定是有所准备,她不想失这份清闲,自然着急。

    宁姝提着笔袋颜料,玉屏抱纸,二人往厢房回走。

    厢房前的空地,三五个小厮团在门口,如一座小山,谢峦最为亮眼,今日他着宝蓝色葫芦纹织锦长袍,头发半束,插一根钗,眉宇斜飞,俊美无俦,少年郎嘴角衔着笑意,意味不明,他抬起眼,目光笔直地朝她看过来。

    宁姝暗自深吸一口气,神色绷紧。

    她上衣是鹅黄暗花对襟衫,下.身杏色古香缎石榴裙,远远走来,缓带青衫,单螺髻上簪着银衔珠蝶形簪,在西落的日光下,闪烁光泽。

    许是走得有点急,她面颊浮粉霞,嘴唇也像涂了樱色口脂,蜂蜜般的润泽。

    谢峦刚要从她唇畔挪开,发觉她悄不做声地吸了口气,那胸脯前美好的线条,竟也细微起伏。

    像被什么刺到,他骤地收回目光。

    宁姝将四周的情况收入眼底。

    眼下,谢峦带着这些小厮,和拦路的恶霸没两样,如果厢房住的不是女子,恐怕他们早就闯进来。

    也算他还有点大家子弟最后的底线。

    宁姝直面他,说:“三公子,你认为我偷了东西,有何证据?”

    谢峦不说话,他身旁的狗腿子青竹上前,道:“温姑娘,我们既然找上来,就一定是有依据,温姑娘二八年华,侯府做事不会做绝,只是,再不能叫温姑娘赖着了,只能收拾东西走!”

    说到“赖着”,那圈小厮都发出哄笑声。

    宁姝往那几个小厮仔细一瞧,居然看到给她递信的男子,只是,他明显不是谢三这个圈子的,沉默地低着头,站在最后。

    这时候,梁氏也赶来,青竹把方才那套说辞又说一次,梁氏正愁怎么把温宁姝弄走,嘴上先说:“温姑娘品性好,这种事会不会是误会?”

    接着话锋一转,她叫温宁姝:“不若你就让丫鬟进去搜搜看,若没偷,自然是清白的。”

    宁姝没有再坚守。

    梁氏身旁的嬷嬷,带两个丫鬟搜屋,其余人都在屋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