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阵阵,吹得野草“哗哗”作响。

    少女身边的青年被卷起的草叶子扎了眼。

    一边揉着眼睛,他一边说道:“有趣是有趣,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少女偏着头问青年。

    青年名叫赵旭,是赵祁的嫡长子,赵祁登基后,他便被立为荣朝太子。

    而少女叫赵玉儿,皇城人称玉公主,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一向深受赵祁宠爱。

    “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听的。”赵旭横了赵玉儿一眼,并不说破。

    赵玉儿顿觉无趣,哼了一声纵马而去,她极为聪明。

    太子哥哥不肯说,自然是不方便与她说。

    眼见赵玉儿的身影越来越远,赵祁的脸色蓦然冷下来,“这刘钧是真的废物,还是在装废物?“

    赵旭看了眼父皇递过来的信纸,同样一头雾水。

    从信纸上的内容看,刘钧铲除高鸿允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像是随性而为,突然发难。

    但事后细思,将其行为与之前比较,似乎从坠马醒来后他又一直在布局。

    “若刘钧一直在伪装,那他的心机未免太深沉了。”赵旭沉吟道,“本来指望高鸿允谋乱,杀了他们母子,朝廷便可发兵,趁机收了景州,可惜了……”

    “太子殿下不必着急,那刘钧杀高鸿允易,守景州难。扶余人在景州布局多年,一招尽毁,定会恼羞成怒,到时起大军攻伐,等他们破了景州,朝廷再与扶余人一战,夺回景州亦可。”赵祁身侧一人说道。

    此人尖脸薄唇,眉眼上斜,头戴黑纱翅冠,身穿飞鱼袍,脚穿着金丝绣皂靴。

    “只是又要废一番心思了。”赵祁锁着眉头,“让你的御前司继续盯着景州,不能松懈,若有机会……”

    一语未完,想起什么,他压低声问道:“茂王及随行之人可都杀了?”

    赵旭没有听清父皇说什么,也不敢听。

    此人是御前司都统童介,直属历代荣朝皇帝管辖,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之事,暗中还负责监察百官,校练细作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