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没这时候将耳麦从头上摘掉,然后对着在一旁候着的工作人员吩咐说:

    “里面有很多杂声,是不是故障了,检修一下。”

    “好。”

    营区,f区。

    作为营区里最大的幸存者区域,几天前的f区还人满为患,但是眼下看上去则变得萧索起来。

    虽然帐篷还是那么多,但是住在里面的人,早已经不足原来的一半。

    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以往经常能够看到的巡逻兵,也早已经被派去隔离区,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就像是夜晚厂房里打更的一样,毫无警惕性的走走停停,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一座帐篷里,一个中年女人靠在一边,戴着耳机在看着她之前缓存下来的视频。

    她的嘴巴微微动着,不停有混乱的音调从中传出来,显然是在哼着歌,但却完全不在调上。

    不过很快,她的声音便突然消失了,可反常的是她的嘴巴却张大的很大,像是想要大叫一样,接着,她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开始萎缩,直至耳机掉在地上。

    而在距离这间帐篷不远的另外一间帐篷里。

    住在这间帐篷里的人,是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

    虽然帐篷的条件有限,但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将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帐篷我也摆放着两盆花草。

    两个人刚刚在前天,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因为他们的儿子被营区强行征兵,而后被派入了隔离区里,最终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烈士”。

    所以他们一点儿也不感激高层,因为这座有些阴冷潮湿的帐篷,是他儿子用生命给他们换来的。

    这就是交易,毫无人性的交易。

    女人以泪洗面,坐在床上仍旧哭个不停,男人虽然也面露憔悴,但要比女人的情绪稳定不少:

    “哭什么哭啊,咱们儿子是英雄,死在战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况且还是和那些怪物战斗,我就是年纪大了,他们不要我,不然我也非得去和那些东西拼个你死我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