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苏灼心中有些气了起来,拣了旁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倒也就罢了,还拿了到原主面前招摇显摆,这也太非君子所为了。

    也罢,也罢,他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自己心里明明是知道的,又何必同他计较呢?不过是把扇子罢了,只当丢了便是了。

    她正想着,便见有婆子进来禀道:“郡主、侯爷,宫里太子殿下、还有三皇子益亲王、六皇子盛郡王的贺礼到了。”

    “盛郡王?”屋内众人倒都有些意外。

    苏灼知道这位六皇子天生患有腿疾,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想今日倒送了贺礼来,可见这洛少骞果真是是炙手可热,连素来低调的六皇子都送了礼来。

    秦阳郡主缓缓起身说道:“少骞,我们也该去谢了众位殿下的贺礼。”见洛少骞点了点头,母子二人便别了众人往前厅去了。

    苏灼瞧着那高大的身影去了,便也松了口气,苗氏知道她许久未见到洛少蓁了,方才又没机会说话,便让二人去园子里瞧瞧去,二人求之不得,忙挽了手往园子里去了。

    天气炎热,二人沿着游廊一路走一路聊着,绕过游廊便瞧到园中一汪清池,池内荷花已经开过,只剩下碧绿的荷叶仍在湖中,只遮了小半个池面。

    二人在池边寻了棵粗壮的柳树,树下一方石桌,几方石墩,坐下来乘凉倒也惬意。

    二人坐下后,苏灼想到她方才想瞧自己的簪子,便从头上摘了下来,说道:“今日见姐姐,倒未曾准备什么礼物,只有这枚簪子是宫里新赏的,样子还算别致,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洛少蓁心下喜欢,仔细瞧了瞧,说道:“灼妹妹真是厉害,每次我想什么你总是知道。”说罢,细细端看了一番那累丝海棠花金簪子,便抬手簪到了自己发间。

    苏灼替她将簪子扶正了,只笑了笑,说道:“这簪子在姐姐发间更好看。”

    洛少蓁更加欢喜了,只说道:“三位姐姐都已出阁,这府里只剩我和母亲了,好在有你时常同我写写书信,否则这日子倒也闲的发慌。”

    “我也一样。”苏灼握了她的手。她的姐姐苏瑶年长她八岁,已出阁七八年了,虽时常想念着,可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倒不如洛少蓁见面见得多。

    “贵府上的姐姐虽然出阁,好在你有哥哥常在身边,兄妹二人平日里倒也能说说话。”洛少蓁有些羡慕苏灼,说,“你瞧瞧我那哥哥,回来了几日了也难见到人影,直到昨日傍晚时候,才有空坐下来同我讲了几句。”

    说到这里,她忽想到了什么,只笑着说道:“你说我哥哥倒有趣,这么多年了,竟还记得你叫他‘洛无剑’!他还问起你为何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呢。”

    苏灼有些懊恼昨天一时情急,竟把这绰号脱口而出,不想这人竟还刨根问底起来,若是知道了当年那把木剑的事,恐怕那本就阴沉的脸该更黑上几分了。

    “谁让他那时候常拿着柄木剑追着我家哥哥打呢?”苏灼一面摇着团扇一面说道。

    只是那时候的他既白净又清瘦,舞着木剑的手臂不比那木剑宽多少。苏灼暗想。

    “我也是这么同他讲的,”洛少蓁仍笑着,“他倒把那柄木剑忘了,我昨日一说他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