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二人,倒一时静了下来,苏灼瞧着洛少骞那戏谑的眼睛,抬手将发丝拢在耳后,只说道:“那香囊该还我了。”

    “哎呀,”不妨洛少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一时只想着去沁茗楼打听那老先生了,倒忘了将那香囊带了来了。”

    苏灼听得他心中说道:苏灼呀苏灼,你也太小气了些,每次见面都要讨了这香囊回去,我是揣在怀中的,可却不能还给你。

    她只抬眼望向他,问道:“侯爷说得可是真的?若是在侯爷身上,那我便叫了哥哥进来取了。”

    “你若是不信,那你只管来取便是了,或是叫了世子爷来也可以。”他说着,便张了手臂立在苏灼面前。

    洛少骞来时本已是傍晚,此时屋内愈发显得有些昏暗起来,他这么张着双臂立着,苏灼只觉得屋内的光似乎都被他挡了去。

    厅当中地上置着的黄铜熏笼,温热的气息正沿着笼上的点点镂空氤氲散出,让人忽觉得浑身也热了起来。

    她只抬眼迎上他的眼睛,说道:“侯爷你可不能出尔反尔,既答应了要还我,便定要还我。”

    她声音本就清脆,心中隐隐怪他心口不一,说出的话倒比平时还更清澈些,可在洛少骞耳中听来,像银铃脆响,分外悦耳动听。

    他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本候既答应了要还你,定会还你。”

    至于什么时候还,便要看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了新的,我再把这个还你,他心中暗想。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还是被苏灼听到了,她不由得立起眉来,终究是自己大意了,竟没定好什么时候还,反而被他这般戏弄。

    他瞧到她似乎有些恼了,眉眼间染了愠色,愈发娇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苏灼见他只直直望着自己,便也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侯爷这么直直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长得好看?”

    她一面说着,一面抿了抿自己的头发,心中暗想,早知道你来,定要好生打扮一番再来。

    你自然是最好看不过了,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厌,洛少骞心中想到。

    “我在想明日的事。”他口中说道。

    “侯爷当真能说服家父?”苏灼愈发不信他了,这般口是心非,连我都骗不过,更别说要说服了父亲瑞亲王了。

    “你可信我?”洛少骞只望着她的眼睛,正色问道。

    信?苏灼并不是生性多疑的人,可自从八岁时能听得到旁人的心思,她见了太多的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她似乎越来越难去信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