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月芽云间的山门处,司徒湘玲兴冲冲地在那里等待多时了,终于看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群抵达。

    从队伍中间那驾汉白玉为底座,用至少几百年树龄的上好松木雕花,就连空气中都沁着一股好闻的松香。车头还缀着东海夜明珠为车灯,与镶嵌着象牙做装饰,那金碧辉煌的马车中,款款走下来的——江飞絮。

    她披着纯白的狐毛大氅,下摆部还绣着金丝红绒,站在雪中那当真是婀娜多姿,娉婷玉亭,耀眼生辉得很。

    “飞絮姐姐,你来啦!”司徒湘玲像只小宠物终于见得主人般,飞奔而去。

    江飞絮浅淡地吟吟一笑,轻轻在司徒湘玲的脑门上一敲“过了年又长大了一岁,怎的还是这般没形呢?要学着稳重啦。”

    “这不是见到飞絮姐姐高兴嘛。”司徒湘玲毫不再意的搂上江飞絮的胳膊撒娇道。

    “见过江大小姐。”司徒莫轩带着一队月芽云间的弟子也迎出山门见礼道。

    “嗯。”江飞絮淡淡地轻点头,无论按照岁数或辈份,自己确实都在这群年青修士之上,因此并没有同样的回礼。

    “你们师尊呢?其他几位峰主可好,还有……你们门主呢?”入了月芽云间的大门后,所有来访的客人均不得坐轿或驾车,江飞絮也不例外,因此未再坐进马车里,而是随月芽云间的弟子一同步行,边走边问道。

    “门主自大年初一又闭关去啦,但明天便可出关。我师尊他们……”司徒湘玲还没说完,忽然极远处的练剑台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声。远远望去,似乎还飘起了一层灰蒙蒙的尘。

    江飞絮一惊,在月芽云间如此清静的地方,居然还有这般响动,抬眼望去问道“那是如何了?”

    但与她同行身旁月芽云间们的弟子却仿佛见怪不怪,梁淑兰轻声道“没事的,江大小姐。约莫又是那位夏姑娘在练剑,唉,反正月芽云间也快被她拆得差不多了。”

    司徒莫轩看到身后其他弟子都在掩嘴轻笑,只得喝住“淑兰!不得妄议。”

    梁淑兰立刻噤声,低下头委屈地搓着自己的袖摆。

    “大师兄,梁师姐说的是事实啊。”司徒湘玲自然要为师姐说话的,顺便再调侃道“飞絮姐姐,你不知道,自从大年初一那个夏幕开始跟着几位峰主受其教导起,整个月芽云间这几天,就没太平过。不是课室走水,就是神社倒塌,谭长老药圃里的药苗也死光了,最惨的是主修音律的映雪峰,已经快被她吹得几乎要变成废墟了。可怜他那座峰上的众弟子们,许多人现在都只能借宿在其他六座主峰或住在客舍里了。”

    “……”江飞絮纵然觉得自己也是见过世面、大风大浪的,但听闻这样的事情,还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看着身边众弟子不是摇头就是掩嘴而笑,江飞絮只得问道“什么叫被她吹成废墟?”

    “唉!这个嘛,真的是说来话长啊……”

    此时在练剑台上,夏幕已经累得毫无形象可言的趴在地上了。明明正值严冬,但她的衣襟几乎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