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往往如此,没有一次会有例外。

    人心也是残酷的,往往如此,可就是会有哪怕一次峰回路转。

    已经结成一把钢刀的周军们,如果是反复用普通的砂石去抵挡,无异于是替他们磨刀钢刀只会越来越锋利,而不是消耗磨损。

    战争是如此

    凉方负责督战此役的将领叫做韩伯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凉人他熟读诗书礼,善御射,更是通过了大考,入洛做过几年官。

    只是在洛邑官场中,他一个凉人,又无贵胄身份,自然如同一尘浮萍,孤苦飘零

    虽然前有圣人修学,后有太公变法却也并无法改变这个朝廷这个世卿世禄的朝廷。

    韩伯曰自恃读书人,他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野心。

    钢刀需要石磨,哼,我今天到要看看,是你的刀硬,还是我的石头硬。

    韩伯曰以旗语迅速调遣麾下,聚集前往狭隘的关口。

    他需要将这股迸发战意的周军一网打尽。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韩伯曰不讲感情,至少在战场上他不讲感情,他毫无节制地挥霍着己方底层士卒的生命,他们就像无数枚被随意抛掷的棋子,无时不刻在替他消磨熊伯正在凝结的这柄钢刀。

    毕竟比起武器装备,亦或者比比军队的个体素质,凉国其实是不如朝廷的所以某种程度上,还是需要用数量弥补这点战力上的差距。

    涌出关前的凉方军士愈来愈多,将白郎子卫们围得水泄不通,白郎子前进的脚步因此被限滞,熊伯愈发觉得前进困难。

    无数的袍泽倒下,又有人从其身后接过重担,挺枪而上。

    遍地尸骨血流成河,昨夜还在与他们嬉笑的曲长已经战死,熊伯到现在耳边还萦绕着曲长死战时的怒吼。

    兄弟们,照顾好我爹娘!

    熊伯有些迷茫他老周家一男一女,就他这么一个独苗如果自己战死了,父母当如何?

    眼中莫约是吹进了凉川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