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像没听清楚:“安胎药?”

    药老道:“你脉象为滑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这是有喜的脉象,我反复把了几次,绝对不会出错。”

    药老从楚寒今父辈起就担任远山道医馆馆长,救死扶伤,妙手回春,哪怕他说一块石头怀孕了,也证明石头有蹊跷,而不是他胡言乱语。

    楚寒今又升起在噩梦中没醒的感觉,玉指几乎扼碎,额头滑下一颗颗冷汗,肩头微微发抖。

    怀孕……

    怀孕了……

    绝对不会出错……

    越临!!!

    他几乎将牙齿啮出血腥味:你……好无耻!

    饶是他从小习“仁慈友爱,善良宽厚”,现在也忍不住升出暴怒……我杀了你!

    但他腹中剧痛不已,眼前阵阵发黑,再恼怒下去恐怕会直接晕厥。在理智还残存前望向药老,楚寒今苍白着脸道:“请不要说出去。”

    “不说不说,你身体要紧。”药老连忙吩咐左右,“来人!快扶月照君回去休息!”

    一阵人仰马翻,几位小药徒送楚寒今回了月照离宫。药老给他熬了一剂药,送到榻前:“麝香活血散瘀,但也用来催产和滑胎。那么大剂量,你闻了一刻钟就腹痛难忍,要再多闻一会儿孩子指不定没了。以后要万分小心啊!”

    “……”

    他的话,谆谆教导。

    可楚寒今完全没有心情理解,他额头上蒙了一片雪白的布缎,半卧在床榻,俊美的眉眼泛着病态的苍白。

    试想,一个端正清高、无情无欲的修道之人,突然和怀孕扯上关系,比起身体,难道不是精神受到的刺激更大?楚寒今怔了好一会儿,才理出头绪问:“药老,男子也能怀孕?”

    药老沉吟着拈胡须:“按理说不能,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怀孕的男子不是没有见过。曾经魔族研发出了一种邪术,能让男子怀孕,但后来禁了,因为非常邪门……”

    他没继续说下去,楚寒今问:“怎么邪门?”

    药老看他一眼,面色犹豫,觉得在月照君面前说这些话不妥,但再考虑到是他怀了孕,才道:“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嘛。有的人为了怀孕,使用的手段层出不穷,求仙问道也还好,还有的求催生符,贴安产图,喝茴香水,在满月之夜行房,行房后还要特意垫高小腹,养精来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