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寇以前觉得自己人缘挺好的,但是自从到了镇北王府,她就像盆会移动的仙人掌似的,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扎到谁了。

    熙园里的丫鬟不多,岑小寇在时她们都是一派严肃顺从,但在背后却常常笑话她。(据双芙偷听所得)

    姨娘们更不必说,赵姨娘还未曾见过面,孙姨娘不搭理她,薇姨娘日日克扣她的饭食用度,但少夫人平日里忙得很,没空管她,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的老夫人更不会管。

    虽然双芙说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很正常,但岑小寇也没什么争宠的心愿,她只求能开开心心地吃饱饭。

    其实每天馒头咸菜也不是不行,但一个真的太少了。

    双芙看着岑小寇一脸郁闷地啃馒头,心中也很不忍。

    她想过从自己那边偷拿些饭菜过来也好过馒头咸菜,但管事这段时日盯熙园的人盯得特别紧。

    岑小寇嚼着嚼着,突然眼睛一亮。

    “双芙,我想到了个好主意!”

    “嗯?”

    明黄的龙袍袖口伸出一截手臂,艾国皇帝揉着太阳穴,摆摆手,“诸位爱卿莫再争执了,此事之后再议,无事便退朝吧。”

    紧绷的气势缓解,一众朝臣匍匐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之外,一身材高大的男子黑着脸快步离开,登上马车。

    身后的官员眯起眼,“世子殿下今日好像气头很大啊。”

    “那么多人参他本,让他让出边疆南土,能不气大吗?”

    四年前,镇南王叛变,镇北王花了一年时间将其降服,并暂时接管其封地。可惜数月后镇北王不慎染病瘫痪在床,昏迷不醒。

    家主职责由其嫡长子宁廷暂代,留守京城。其兄弟叔伯继续负责驻守外沿封地。

    宁廷坐在马车内,狠狠捶了下车厢,十指泛满青筋。

    那群老不死的,趁着父亲病重,就想从他手里抢走土地和兵权。

    马车平稳地行至镇北王府前,宁廷缓缓下车,火气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