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跟老师住的寝室已经被水湮没了,他们所在的楼层水倒是充足,却没有半点食物。

    月歌喝了点水,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时候能遇到人,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些她的恐惧。

    陆老师十分健谈,从交谈中,月歌知道陆老师是f市人,她丈夫也是个老师,也是在这里任教,前不久刚刚跟人下山采办教学用品,幸运的躲过了这场灾难。

    陆老师还有个儿子,在市里读高中,今年才高一,事故发生到现在,无法联系到外界,也不知道孩子那里怎么样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就站在陆老师身后,悄悄看着沈月歌,眼神警有一丝警觉,更多的是好奇。

    小孩长得黝黑,但是五官很端正,一双眼睛乌溜溜,瞧着很机灵。

    月歌冲他笑了一下,小孩儿立刻缩到陆老师身后。

    沈月歌……

    我有那么可怕吗?

    陆老师笑起来,“这孩子内向怕生,不爱说话,父亲在外打工,平时就住校。”

    陆老师只提到孩子的父亲,月歌心思聪慧,自然不会多问孩子的母亲在哪儿。

    聊了一会儿,陆老师说要去别的教室找找,看有没有食物,就起身离开了。

    陆老师一走,月歌才将腿伸到椅子上,搬起左脚查看伤口。

    脚底板的伤口被浑黄的泥水覆盖,周围的皮肉朝外翻,已经被泥水浸泡的白胀,血水跟泥水混杂在一块儿,看上去有点恶心。

    她拧起眉,咬牙将旁边的一杯水倒在脚心,尖锐的刺痛,差点折磨得她喊出声。

    乔聿北!你个混蛋!

    脑袋里除了疼,就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混蛋,她现在还好好的在家上班呢,干嘛为了躲他跑出来冷静自我,冷静个屁,小命都要交代到这儿了!

    这个小王八蛋,认识他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