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未入睡,正在看各地送来的奏章,闻言,微感诧异,昨日去谢府探望,谢玄还卧床不起呢。

    刘太后知事情紧急宣他觐见,果见谢玄咳嗽不止,一张俊美的脸颊十分苍白。

    “谢卿?”

    谢玄行礼,被刘太后制止,让程琳搬来一张凳子。

    “谢卿深夜前来,难道发生了要事?”

    谢玄点头,以拳抵住唇,平息了咳嗽,缓了口气,“太后娘娘,微臣刚得到消息,皇上带人攻山,发现了假币作坊,剿灭了陆方等人,也救下宋玉。”

    “哦?”刘太后惊鄂,“如此说来,皇上调遣哀家的羽林军,当真是剿灭乱匪?”

    谢玄虽脸色苍白,目光却有灼灼之色。

    “怎么?谢卿还有话讲。”

    “恕臣直言,臣认为这是皇上一手安排的苦肉计而己。”

    刘太后听言眉目一挑,看着自己一手提拔的臣子,十年前,谢玄在科举中夺得状元,便引起她的注意,她深知,要掌权,朝中必须有自己的人,然而培养臣子,做得好,事半功倍,若行错一步,便是养虎为患。

    太后并非一开始就信他,也是经过数年的观察与考核,谢玄才干渐显,先帝驾崩后,皇族生乱,反对刘党,谢玄献策平息,巩固了刘氏政权,此后,便得看中。

    另一方面,刘氏当真没有几个出色的能人,苏誉虽有才,但不热衷朝堂。因此刘太后对谢玄颇为信任,对他的话虽然说不上言听必从,但必定重视。

    “谢卿此话何意?”

    谢玄道,“臣早己说过,假币,天遣其中最大受益者是保皇党人,至今臣仍这么认为,娘娘可还记得,臣让宋玉查案的初衷?”

    “哀家记得。”

    “三月之期己到,原本可以借用此事,向保皇党问责,皇上为保宋玉,不得不将陆方推出,自导一番宋玉受劫,攻山的戏码,若臣猜得没错,明日皇上等人回京,必会向娘娘禀报,假币,宫中失火,是一伙乱党所为。”

    “乱党?”太后一惊,乱党二字不可随便提出。

    “不错。”谢玄又咳了两声,“臣查得,陆方己死,如此死无对证,任凭皇上说辞。”

    刘太后半信半疑,“谢卿的意思,宋玉先前查出陆方未死,宫中失火与陆方有关等等,皆是他们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