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的话引得王秉德几人连声附合,宋玉张了张嘴,有什么疑点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却无法抓住,说不出理由来,只得点了点头,“陈大人所言有理,只是……事关重大,还须进一步查实。”

    她的意思,这一切只是陈敏一番假设而己,陈敏听言微皱眉头,“不知宋大人要如何查实?”

    “下官……”宋玉正要开口,外间有衙役进来禀报,“几位大人,官库的粮食己经靠急,是否还要向灾民分粮?”

    “这……”陈敏看向县丞,县丞一脸苦色,他手里捧着一册账薄,“官库的粮本不多,这几日用得急,早己见底了,下官还未来及得禀报。”

    “县里的粮商呢?”

    县丞小声说道,“都不愿意卖粮,以前打了‘白条’,才算卖了些。”县丞看了看宋玉,“不过,那些粮商知官银被抢,朝廷拿不出钱来,再也不肯赊账给县衙了。”

    “打白条?”陈敏听言十分惊讶。

    正在这时,外面是一阵吵闹,又有衙役急匆匆的进来,“又发生了何事?”陈敏焦头烂额。

    衙役喘气道,“大人,是粮商,他们都赌在衙门口,说是要朝廷还银子,他们手里都拿着县衙开的白条。”

    什么?陈敏看向宋玉,眉头紧皱。

    宋玉心中一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陈大人,当初我以一月之期为限,让粮商先卖粮再结钱,但他们不肯,我便将日期提前为十日,只是没想到官银出了差错。”

    “这……唉!”陈敏长叹一声,眼中有责备之色,“宋大人!”他捶捶手,“宋大人是朝廷官员,怎能做出‘白条’一事,朝廷明文禁止,官商之间不得有金钱上面的交往,若是让朝廷得知,堂堂县衙居然给商贾打白条,这,这……”

    陈敏又是重重的叹声。

    宋玉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所不妥,违背了官员准则,但她本就不是官,再说,她也是为了百姓着想,心中有几分不服,这陈敏虽是清官,却也太迂腐了。

    她悄悄瞟他一眼,见他低着头,似在沉思什么,片刻,“我先出去看看,粮食之事还得靠他们相助,不能以朝官的身份逼迫,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是上策。”说着陈敏理了理衣衫,随着衙役快步走了出去。

    宋玉撇撇嘴,原地不动,这时她若出现定被粮商打。

    县丞看着陈敏的身影消失,便朝王秉德使了个眼色,王秉德了然,立即凑近宋玉,呵呵笑了两声,又立即跨下脸来,在其身边低声说道,“适才陈大人的话,宋大人可明白?”

    “嗯,什么话?”

    王秉德道,“陈大人说不能以朝官的身份逼迫粮商出粮。”

    “是呀。”宋玉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