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声泪惧下,又试图冲进公堂,被两衙役拦下。

    “你们要罚就罚我这个老太婆吧。”

    “奶奶……”

    李达突然撑起身子,忍痛缓缓朝老妇人伸出了手,“奶奶……”声音少见的柔和。

    听着这凄惨的哭声,看着年迈的老妇人,百姓们突然停止了声讨,一股复杂的心情又拥了出来。

    宋玉也十分惊讶,这个情节好像话本中,奶奶受饿,孙子孝道,窃邻家之物,可实事里,他不仅窃物,还杀了人。

    宋玉摇了摇头,压下心中复杂的情感,又见老妇人不停朝县令磕头,额上己是腥红一片,她想去扶她,终是没有动,公堂有公堂的规矩,她晓得,只听那老妇人又说,“我的孙子不会杀人,不会杀人,望县太爷做主呀。”

    一旁的曾员外听了,顿时怒目圆睁,指着老妇夫人,气吁吁的说道,“胡言,我是亲眼所见,你孙子抢我银两,杀我家人,难道我还认错了不行,我还未老眼晕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言毕又是嚎嚎大哭,“县太爷,这些刁民平时便作恶多端,偷鸡摸狗之事没少做,现在出了人命案,理当伏法,望大人明查。”

    “曾员外,我知你恼我李家迟迟未交地租,可也不能冤了我的孙子,如今他是我李家唯一的后人了。”

    老妇人的话让宋玉心中一颤,未料到这其中还有这层关系,那疑犯是曾员外的佃户?

    “你李家只剩一人,那我曾家呢?”曾员外双眼通红,“我己到暮年,一脉单传,但我的儿子,孙子都死了,我曾家己经绝后了,你,你那孙儿是个什么东西,十村八乡的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流匪,我今日便是拼得一死,也要为我曾家讨回公道,为我妻儿报仇。”

    “我孙儿对不住你,不该抢你钱财,但是,他的确不会杀人……”

    老妇人说不过,反反复复只有这句话,突然“啪”的一声,王秉德拍响惊堂木,众人皆是一惊一愣。

    王秉德早己不耐烦了,他公审疑犯,便是要威震那些灾民,那有兴趣听这老婆子叽叽歪歪,只听他厉声说道。

    “如今人证,物证在此,疑犯三人便是抢劫杀人之元凶,即使不认罪,也改变不了什么,除非你能找到新的证据。”他指了指老妇人,老妇人一懵,“找证据,不是你官府去做的事吗?”

    “放肆!”

    王秉德再拍惊堂木,气得吐胡子瞪眼,“本官念你年老,不治你扰乱公堂之罪,还不快快退下。”

    “大人?”

    “来人,将老妇押下去。”

    两衙役面无表情的将老妇人押退了一旁,老妇人一路踉跄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