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也不知,有些羞赧:“我只是..以前从未做过这般事情。”

    当然,更怕手上没了轻重,掌握不了力度和方向。她听见谢明灭轻轻一笑,玉琢耳朵发烫,更觉不好意思了。

    她从不知道,原来推轮椅这件事,竟还是一门大学问。

    最终,在谢安的‘悉心教导’下,玉琢总算小心地将谢明灭推回凉棚之下,她擦去手心的热汗,见谢明灭和谢安都在忙着派粮,便也上前一步,主动将袋子里的米装进一小袋一小袋的棉布中,谢明灭道:“多谢。”

    玉琢心里却想,她今日才是沾了谢明灭的福,做了回善事。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凉棚之内也越来越忙,玉琢眼明手快,三两下便上了手,这时她听到隔壁队列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怯懦说道:

    “我..我是来领米的.”

    玉琢停下手中事,忙看过去,纵然那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竟是没有半点裸露之处,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玉琢仍然一眼将她认了出来,小声说了声:“如琴?”

    那人一愣,朝她看过来,玉琢这次有所准备,忙在如琴反应过来之前将人拉住,两人僵持许久,最终如琴叹声气,轻声道:“你放开我吧,我不会跑。”

    谢明灭留意那两人动静,目光落在如琴身上一瞬。

    玉琢与如琴来到不远处小山坡上,她道:“如琴,你上次为何突然离去?难道你还在介怀当日之事?”

    如琴摇摇头:“起初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后来被赶出府,我冷静下来,也渐渐想明白,你要真想害我,当初便不会大费周章地来帮我。”

    玉琢松口气,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又觉愧疚:“只可惜我本事不足,最终还是没能帮得了你。”

    如琴苦笑道:“这不怪您,本就是我做错了事,当初你也告诫过我,只是没想到事发的这么快。”

    “你现在过得如何?”玉琢问,虽答案已经很明显。

    如琴将自己脸上面巾裹紧,侧身道:“我得罪了三夫人,被赶出了府,城中其他人家碍于沈家面子都不敢再收我,城中没人雇我,我便带着弟妹在老家生活,依靠着父母去世前留下的几分薄地勉强糊口。”

    “那你家中弟妹可好?她们的病...”

    如琴顿了顿,轻声说道:“连糊口都难,如何治病?每日清醒的时间比不上昏睡的时间,症状时好时坏,大夫看过也查不出什么病因,便这么一天天耗着,勉强过日。”

    玉琢立即掏出身上仅剩银两:“这些银子你先拿上。”

    如琴婉拒:“杯水车薪罢了。我得罪了三夫人,在城中处处碰壁,只能这样一天天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