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点头,略谦虚地笑了笑。

    “不只省火,而且持久,做一次饭就能热一晚上。”

    这下,连封恺都挺直了背脊。

    他是把墨宗的食间当做水泥屋样品看的,雍西关前线有许多哨卡和坞堡都年久失修,准备等水泥烧出来以后再重建。

    房间里的水泥台,一开始他真没放太多注意,哨卡里都有炉子取暖,火炕虽然稀罕,但也不过就是把炉子挪到屋外,不算稀奇。

    可墨宗矩子说烧一次能热一晚上,那这里面的价值就又不一样了!

    塞外苦寒,经常有将士夜半睡死,然后冻死在漫长的寒夜中。有时候守夜的人熬不住困意,一整个哨卡的人都被冻死,等十几日后换班的人赶到,看到的都是早已僵硬的尸体。

    若火炕真这样神奇,此类惨祸便可避免发生,能救得不少将士的性命!

    “非弟此话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

    宁矩子对墨宗的技术数据很有信心。

    “暮野兄若是不信,可在坞堡住上一夜,看看我这话里到底有没有水分。”

    听他这样说,封恺欣然点头。

    “如此,便叨扰非弟了。”

    墨宗第一次留客,又是之前赠猪赠肉的封家少爷,牛婶子的干劲特别足。对贵客当然不能杀猪,封家的少爷是从小吃羊肉长大的,墨宗就算再穷也不能掉份,何况人家之前还送了一批活羊过来。

    于是,牛婶子大勺舞得飞起,极度奢侈地做了一桌全羊宴。当然,她的拿手绝活肥油丸子也重现江湖,

    小小的一碗,被特地放到矩子宁非的面前。

    宁非:……婶,你放过我吧。

    虽说是全羊宴,但烹饪方法也就那几种,不外乎白切水煮酱炒酱焖。

    封小弟竟然还挺喜欢牛婶子下的臭酱,言说味道浓郁够霸道,吃起来入味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