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被惊醒,撑着地面起身,侧过头擦了擦眼角,努力平稳着声音只是依旧带着分哭腔:

    “多谢贤王殿下相助,臣女感激不尽。”

    她跌得不轻,只觉浑身都疼,又惊又吓得额头溢出了细汗,整个人多显狼狈凌乱。

    美人眸子一湿,就似含了万千的碎光,傅昀眸色稍暗,下一刻稍侧头,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去请太医。”

    这话是对一旁跪在地上的宫女说,说罢,他才又转向周韫,语气平淡如常:

    “可还能走?”

    周韫光是站着,就已是极力支撑了,又如何能走,勉强动了动脚踝,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煞白了脸,对傅昀摇头:

    “恐有些艰难,劳烦殿下吩咐宫人告知姑姑一声……”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原本送她回储秀宫的宫人如今都跪在一旁,周韫知晓,这皆是因为贤王的那声冷斥。

    她本就不是这些宫人的主子,护着她的时候都有些不尽心,若不然,纵使不敢赶走十一皇子的爱宠,也不至于让她伤成这样。

    周韫轻咬唇,刚欲说些什么,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模样都入了男人的眼中,顿时面红耳赤。

    傅昀打断她的话:“不用了,本王送你过去。”

    周韫错愕地抬眸望他,仿若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她自认和贤王素来没有交集,可今日的贤王,对她好似过于平和了些。

    曾经的鲜衣怒马少年郎自从去了边关三年后,染了边关的寒风,一身冷凛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她久不回话,眼前人仿佛生了不耐,低眸睨她:“作甚不动?”

    周韫倏然回神,慌乱地垂首:“谢过贤王殿下。”

    说是送她,只不过是叫跪着的宫人起来扶着她,他和她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不近不远。

    周韫有些松了口气。

    人还未进雎椒殿,珍贵妃已带人快步走了出来,见周韫被人扶着,当下身子险些不稳,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