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渡船,时一鸣对一起来的彭月等人道“前面一家酒馆,酿的酒极好,不是诸位官人以前饮的酒可比。特别是他家的烈酒,一入口,便如一块炭火填进喉咙里面一样,直热到肚子里去。这样冷天,饮两杯热酒,去去寒气。”

    彭月抖了抖身子,道“也好。此次只怕一两日才能回来,先吃一顿好的。”

    一边说着话,时一鸣引着几个人到了丁令德的酒馆前,指着道“列位官人,就是这一家了。里面的丁掌柜最是好说话。上次我来,还送了我一块卤豆腐呢。”

    彭月点了点头,随着时一鸣一起,进了酒馆。

    捡了副座头坐了,小厮过来,抹了抹桌子,问道“几位客官要用些什么?”

    彭月道“有肉么?先切一盘来!有什么好的下酒菜,也一起上来。对了,听说你们家的酒极是有力气,先打一角过来。若是不够,我们再要!”

    小厮答应一声,搭起抹布,快步跑着去了。

    不多时,丁令德过来,行个礼道“列位客官,酒你们是要热的,还是凉饮?这样天气,最好是烫得热了,一口下去,直热到心里去。”

    时一鸣见了丁令德,急忙道“原来是丁掌柜。这样天气,最好热饮。替我们取一盆汤来就是。”

    丁令德答应了,看着时一鸣,想了想道“看着客官有些面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时一鸣道“我是拒马河北边的时一鸣啊,以前来赶草市的时候,曾在主人家的店里饮过酒。记得那次,主人家还送了我一块卤豆腐,极是美味。对了,今日再给我们上盘卤豆腐来!”

    丁令德拍了拍自己额头,恍然大悟“原来是时官人!看看,我这记性!莫怪,莫怪!”

    一边说着,一边让小厮上酒时端一盘热汤来,让时一鸣几个人烫酒。再上一盘卤豆腐来做下酒菜。

    酒菜上来,时一鸣亲自把酒壶放下热汤,对彭月道“官人,这酒最烈。烫了之后,酒气上头,可不敢喝得快了。如若不然,容易大醉,误了正事。”

    彭月拍着桌子道“哪个有那样的耐性!先倒几杯来,我与兄弟们喝个碰头酒!”

    时一鸣无奈,只好在几个杯子里倒了,口中连道“这酒便如火刀子一样,诸位官人小口慢饮,可不敢喝得急了。这样烈酒,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厉害,被放倒了呢。”

    彭月哈哈大笑,与几个属下碰了杯,一口喝个干净。

    这酒到了肚子里,也没有什么感觉,舔舔嘴唇,倒是有浓烈的酒味。彭月正要吩咐时一鸣再倒,突然觉得肚子里面闹腾起来。不多时,就连头也有些微晕。不由吃了一惊,猛地站起,厉声道“这酒有什么古怪?怎么一杯就天旋地转了!”

    时一鸣陪着笑道“官人,这酒是最烈的,可不是以前的水酒可比。许多人几杯入肚,便就倒地人事不知。且坐下,等烫得热了,我们慢慢饮,才最有味道。”

    彭月看了看其余几人,都道酒实在太烈,不敢再满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