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之后,陆言尔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很快就觉得累了。

    在外面所有的掩饰都可以放下,包括那双装作无法行走,笨重的双腿。

    他锁起家门以后便站起来折起了轮椅,高大的身体一旦伸直,便是比门框矮一点而已。

    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坐得腿都要麻了,而且他尤其讨厌在外面吃饭聊天要挪来挪来,生怕自己一个下意识反应就把苦苦守了这么久的秘密暴露出来。

    要不是这几天太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运动一下,不然他都要去跑一会。

    久坐不动还到处应酬会胖,他一点儿都不想30岁不到就啤酒肚兼油腻腻,虽然几乎每一位上了岁数位高权重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模样,但是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边松开领带,一边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别墅有三层,楼梯的附近便是升降机,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用升降机活动,无人知道他的腿更灵活。

    就连老爷子也不知道。

    不是觉得老爷子不可靠,而是觉得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孙子腿早就好了,肯定不会在外按捺得住情绪,他的秘密早晚有一天会被老爷子暴露出来。

    还不如让老爷子继续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所有不能见光的事情,让他自己一个人来背就行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也不会催眠自己自我感动。

    既然当年车祸的那一群人针对的人是他,那何必把其他人拉进这件事情里面。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放在他的脑海中许久,一直都没有被提起来,是今天见了言慕和路长月以后,才把那件事情重新挖出来,让他重新再思考有关于这件事情。

    想着想着,他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往下走。

    酒柜就在开放式厨房旁边,他酙了大半杯威士忌又加了一颗圆形冰块,靠在酒柜旁边一边喝一边想事情。

    他很喜欢加冰喝这种酒,除了酒精感会降低以外,喝起来也不会越喝越热。

    小姑娘气鼓鼓的脸和她今天晚上表现出来的满脸阴霾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都在他的脑海中,元凶似乎都在一个人身上。

    言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加进贫穷的女学生罢了。

    据他所知,言慕和她能够扯得上边的关系,就只有陆远航这个人了,她不是说不喜欢陆远航吗?怎么一看到言慕就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