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看着外面的天色,日头西沉,好一派落日美景,他道:“皇上,看这天色,像不像我们在北岸战场那一役看到的日落?”

    宋云谦抬头看去,天边云卷云舒,落日的金色染得云彩一层金一层橘红,美不胜收。

    他微微叹息,“确实,很像那天傍晚。”

    “不知道皇上能否陪臣出去走走?”陈元庆问道。

    宋云谦看着他,忽地笑了,“好,难得将军有这个雅兴,朕自当陪同。”

    两人身边不带一名侍卫,甚至连宋云罡都没带走。

    两匹马,飞快地奔跑在落日照射的古道上,后面尘埃滚滚。

    两人来到溪边,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天边只剩微弱的光芒,勉强可视物。

    马儿在溪边喝水,两人则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归巢的鸟儿在头顶扑腾,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陈元庆捡起一块石头,往对面的林子砸去,惊起了几只鸟雀,慌张飞走,陈元庆哈哈大笑。

    “啊,一把年纪了,怎还这般调皮呢?”宋云谦笑道。

    陈元庆侧头看他,“皇上不记得了吗?当年在北岸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吓跑鸟儿吗?”

    “一眨眼,过去了几年,那时候,朕记得,是刚编到朕的军队。”宋云谦感慨地道。

    陈元庆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那时候,臣很敬重皇上,年纪轻轻,却已经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臣一直很庆幸,能跟随一代名将出征,建功立业。”

    “那时候敬重,如今已经不敬重了,是吗?”宋云谦语气平静。

    “不,”陈元庆看着他说,“臣心一直不变。”

    变的只是世事!

    宋云谦微微抬眸,“若当年,朕没有遵照父皇的命令,娶了妹妹,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陈元庆笑了一下,“或许吧,但是,臣只是觉得,就算娶了,皇上也可以对她好一点,她不值得吗?还是说她不够好?比不上温意?”

    宋云谦摇头,“不,雨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她值得所有人对她好,朕也很敬重她。”